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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牡丹苑之後,新安郡王與天水郡王對視一眼,齊齊地鬆了口氣,便立即直奔杏園而去。走了幾步,李徽又想起長寧郡主與秦筠,回首一瞧,卻發現李厥還跟在後頭:“阿兄怎麼也出來了?相看嫂子事大,觀看進士宴事小,兄長還是進去罷。”
他們兩個畢竟不過是這場宴飲的陪客,都跑了也不打緊,但李厥卻是這場宴飲的核心人物,斷斷不能離開。若是這場宴飲因此而不歡而散,他們兩個恐怕不但會被自家阿爺責罰,還會被祖父拎過去教訓。而且,堂兄不是對相看之事頗為熱心麼?似乎早便想著娶娘子了,怎麼捨得離開?
李厥清咳了一聲,想起方才驚鴻一瞥見到的小娘子,有些心不在焉地回道:“……還是有些不放心你們二人……不是說看看就回來麼?應該也不會誤事。有我跟在後頭,你們也別想撒歡亂跑,免得到時候受叔母責罰。”
問題是,他們倆就希望能隨意地走一走,至少跟著探花使四處探一探花啊!被看得這麼緊怎麼能成?光是看著新進士們那一張張臉又有何樂趣?難不成還要聽他們文縐縐地吟詩作賦不成?兩位小郡王一位深受陶冶眼光足夠高,一位對詩賦策論完全不感興趣,自然不會自尋沒趣。
就在這時候,長寧郡主與秦筠也拎著裙裾走了出來,身後還跟著數名僕婢。兩個小傢伙眼尖,將方才李厥回首而望看在了眼裡,又好奇地打量了那個小娘子半晌,這才來得有些遲了。她們可是記得自己的職責的好孩子,便是心心念念想跟著兄長們頑耍,也沒有耽誤她們打聽小娘子們的事。
“厥堂兄,厥堂兄!”長寧郡主來到兄長們中間,眼睛亮晶晶的,滿是驕傲和自豪,“那個小娘子的身份,我們已經打聽出來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不待李厥反應過來,立即紅著臉阻止,她便繼續道:“那是秘書少監的長女,聽說他們家就兩個小娘子,都當成小郎君教養。大娘子精通君子六藝,很厲害呢!”
在李徽與李璟好奇的目光中,李厥的臉猶如火燒似的發著燙。溫潤如玉的翩翩君子,宛如被霞光漸漸染紅,看上去竟是越發出眾了。
李璟是真正情竇未開的少年郎,笑起來的時候含著一二分打趣之意,卻並未多想。李徽內裡已經二十餘歲,自然並非什麼都不知曉,在欣慰的同時竟也有幾分悵然:“情”之一字,果真是緣分。不知他與自己未來的王妃,是否能有這樣的緣分。如果再一次成為怨偶,婚姻又有何益,倒不如沒有得好。
當然,這一切並不完全能由得他做主。如果是母親閻氏替他主持,想必會考慮他的喜好與想法。但若是叔父登基之後指婚,大概只會考慮門當戶對之類的問題,也不可能過問雙方的意願。說不得,他還會與上一世的王妃湊在一起過日子——雙方都覺得毫無意義的日子。
“既然堂兄已經相中了,應當立刻告知長輩才是。”定了定神之後,李徽便道,“免得長輩們猜錯了,錯點了鴛鴦譜。”見秦筠似是對隔壁的杏園並沒有什麼興趣,他又道:“阿筠跟著堂兄回去,和長輩們好好說一說這個好訊息。我們兩個就等著堂兄大婚,給兄長當儐相了。別的不說,至少能幫兄長擋一擋棍棒。”
李璟連連點頭:“這牡丹苑倒是個不錯的地方,飲宴才開始呢,兄長就已經相中人了。日後輪到我們選王妃了,也在這牡丹苑裡舉行宴飲,說不定也能遇到合意的王妃!”少年意氣,眉飛色舞,充滿了對未來的歡喜。
李徽瞧著,不免有些羨慕他的生氣勃勃。然而,轉念一想,心中又是一哂:自己如今這樣,又有什麼不好?能夠在阿爺與母親膝下盡孝,能夠與兄長互相關懷,還能夠結識知交好友,都是命運給他的補償。而且,經歷了前世那麼多事,他的性情方被狠狠地磨礪了一番。也終於認清楚了——只有謹慎小心一些,才是濮王一系能夠長久的生存之道。至於越王一系,他若能改變自家的命運,或許才能試著改變其他親人的命運。
李厥到底臉皮薄,耐不住堂弟妹們的打趣,便帶著秦筠回了牡丹苑中。臨別之時,他不忘殷殷叮囑三人早些回來。李徽幾個口中答應得很爽快,轉身的時候卻互相笑了笑,不約而同地將方才所言拋到了九霄雲外。
待他們來到杏園時,外頭果然圍了好些國子學的學子。李徽看著許多人都覺得有些面熟,偏偏卻不知道名姓。李璟則認識不少人,主動過去問詢。長寧郡主左顧右盼,也只發現閻八郎等幾個郎君,遂忍不住問:“阿兄,王郎君在不在?”
李徽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