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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家的壽宴結束之後,閻氏的言行舉止一如往常,既瞧不出對孃家的親近,亦並未流露出任何不滿。李欣與李徽心中對閻家頗有微詞,但看在她的顏面上,也只能保持沉默。雖然兩家是姻親,卻未必需要太過親近,維持面上情就足矣。他們濮王一系若想保證眼下這樣安寧祥和的生活,不可能倚靠任何親戚,只能靠他們自己。
很快,閻氏便忙碌起來,更無暇考慮其他了。因著太子妃杜氏須得執掌太極宮的宮務,無暇分神的緣故,她領受秦皇后之命,協助蘇氏籌備李厥的婚事。與此同時,聖人也下了敕旨,封李厥為郇國公,賜婚秘書少監安守元之嫡長女安氏,擇吉日完婚。
雖然李厥並未受封為郡王,但國公之爵與嗣王、郡王同為從一品,依然可見聖人對這位嫡子嫡孫的看重。這封敕旨在京中自然也引起了不小的震動:從封爵中便可看出,聖人對廢太子一系的優容與諒解,也體現了他的一片慈父之心。由此,不少多心之人都在思考——廢太子與濮王雖說是為侍疾而歸京,但新安郡王與郇國公都深受聖人寵愛,聖人還會讓他們回均州或黔州去受苦麼?
此外,不知有多少高門世家為自家錯失了一位國夫人而痛心疾首。早知道聖人會封爵,他們還猶豫什麼呢?秘書少監安守元又算得上什麼?本便不是甚麼累世公卿之家,不過是微末小世家出身罷了。而且,他的仕途也並不順利,門蔭出仕之後,就在這個唯有“清貴”可稱道的秘書監待了二十餘年。從校書郎升到秘書郎,而後晉為秘書丞,今年剛升為秘書少監。
高門之內的議論,當然不可能傳得人盡皆知<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不過,郇國公的婚事最近確實最為引人關注。連王子獻在國子監中也聽了不少閒言碎語,無非是對郇國公以及廢太子一系未來的判斷,以及因從未見過李厥而生出的好奇罷了。
他微微一哂,倏然想到了李徽。在廢太子一家尚未回長安之前,也許長安城內的高官世族也是這樣議論他們濮王一系的罷?各種各樣的猜測與揣度,即使無關善惡,也毫無尊重之意。又或者,分明對他的秉性一無所知,卻因為他的身份而對他敬而遠之。
也罷,這樣的庸俗之人,也不值得費時間與他們來往。新安郡王如今亦是忙著呢——就算不忙,他恐怕也希望閒暇時能清清靜靜,而不是被眾人圍繞,留在人群之中受著他們的阿諛奉承或者遮遮掩掩的算計。
臨到黃昏的時候,王子獻依舊坐在學舍中品讀著國子學博士給他的策論所作的批註。前兩天,他因旬考成績上等,已經成功地來到了第三進學舍。從此,他不必再與眾人一同聽課,有任何疑問都可隨時請教博士講解。兩位國子學博士的才學都比他以前拜的先生更出眾,但他依然覺得並不足夠。他需要一位能引領他成長的先生,能啟發他思考的先生,而非僅僅只是指導學業深淺的先生。
或許,他該申請進入國子監,看看那裡是否能有合適的先生?不然,便是打聽以前的甲第進士都拜了什麼先生,他也拜入門下?最近的一位甲第……便是弘農楊氏的那位楊狀頭,他的先生應該不難找,而且也已經名揚長安了罷?
不!只要想到要與那位楊狀頭成為師兄弟,他便覺得渾身都不舒服,絕不能與他拜一樣的先生。楊家……必須儘量遠著,絕不能與他們攪在一起!外家?外家又如何?有這樣的外家,倒不如沒有得好。
心中盤旋著這些紛繁的念頭,王子獻坐了許久,才收拾書卷離開。當他來到國子學側門前的時候,再度瞧見李茜孃的身影。曹四郎蹲在門邊的角落裡,朝他使著眼色,而後悄悄地退到他身側:“阿郎,這個月她都已經來了三四回了。每一次都堵得阿郎進退不得,不如阿郎去與她說清楚?”
“說得越多,她想得便越多。”王子獻擰緊眉,“倒不如避開,等她失去興致便罷。”
“阿郎這話可不對!”曹四郎煞有介事地擠眉弄眼,“越是避開,她越不可能輕易放棄!這種事就該說清楚!阿郎對她無意,就算她再怎麼糾纏,阿郎也不會娶她。或者,阿郎乾脆就說,自己已經有中意的女子,等日後考取了進士就要娶別人……只要說清楚了,她就不會再纏著阿郎了!”
王子獻涼涼地看了他一眼:“看來,你的經驗可真是豐富。”
曹四郎一噎,縮了縮脖子,力圖讓自己魁梧高大的身形顯得瘦弱一些,甚至徹底失去存在感:“俺……俺也是聽人說的……不然,阿郎還有什麼好主意不成?總不能天天被人堵在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