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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李徽與王子獻回到藤園,開始仔細合計擴充套件勢力之事。濮王府在風口浪尖之上,許多事都不能公然做——若在封地中大肆豢養部曲,難免讓人多心。正好王子獻新得了兩座貧瘠莊子,用來養部曲與僕從再合適不過。即便暫時只能養數十人或是上百人,亦有許多用處,足夠幫他們打探訊息了。
此外,孫榕是一介商人,將這些人放入他的商隊之中,時常來往長安、商州、華州等地,既能神不知鬼不覺地瞞過其他人的耳目,或許亦能探得更多訊息。長安城內的諸多風雲,往往並不僅僅引得長安城動盪不安,波及之處一定會更加遙遠,甚至可能是千里之外。若不想再度發生莫名的刺殺事件,臨近各州都須得時常關注。
“如今佈置下去,至少也須得數個月後方能見效。”李徽不自禁地皺起眉,“還是太遲了些。”前世記憶當中,祖父在這個時候已經逝世,太子叔父改元登基。隨後不久,阿爺便鬱郁而亡,母親、兄長與他在幾年之內前後亡故,濮王一脈就此徹底衰敗。他曾經以為,祖母既然能逆改前世天命,祖父說不得也能長命百歲。他甚至曾經一度有些沉迷於祖父母的慈愛與長輩們的溫情之中,想著日子若能這樣過下去該有多好。
然而,暗流從來不曾停止,陰謀詭計從來都是為了破壞這種溫情而存在的。且不提祖父如今的身體狀況時好時壞,即便是祖父安然無恙,有安興公主在旁邊虎視眈眈,亦是不得不防。萬一她用計成功,挑撥了幾位長輩之間岌岌可危的信任關係,祖父該有多失望,太子叔父又將會是何等態度?
就算是未雨綢繆也罷,他需要掌握更多的訊息<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如此,方能在那些陰謀詭計來臨的時候做出反擊。或者,能夠更好地防範那些心懷不軌之輩。至於主動出擊——太過顯眼,太過醒目,不適合濮王府,也並不適合目前幾乎一無所有的他。
“阿徽,你近來似是有些急躁。”王子獻抬起手,幾乎是本能地想要撫平他額間的皺痕。然而,修長的手指在幾乎觸及到他的瞬間,卻倏然僵住了,改為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頭:“最近,聖人的身體可是有些不好?”
打聽皇帝的健康情況,是足可以謀逆論罪的大忌。不過,以他們之間的情誼,這也算不得什麼秘密。李徽輕輕頷首,嘆道:“祖母逝世,大世父一脈出繼之後,總覺得祖父衰老得極快,也不似去年年初那般康健。”他幾乎成日都陪伴在老祖父身邊,對他的身體狀況可謂極為了解。不僅僅是他,太子、越王、宗室以及眾位大臣誰不清楚?只不過,此事是大忌,他們諱莫如深,從來不提罷了。
“聖人受命於天,定是吉人自有天相,你不必如此憂心。”王子獻安慰道,“而且,咱們行事切不可急躁,須得徐徐圖之。即便是……改換天地,亦應當步步為營。否則,急則生亂,很容易出差錯,叫人鑽了空子。”
“我省得。”李徽深深地呼吸著,調節自己頗有些不平的心緒,“子獻,這一陣我會接近宗室,藉機結交一些可信之人。至於李閣與李茜娘之事,若能旁敲側擊問出一些來,亦算是收穫了。”
“該如何利用此事,我已經有了些想法。待事情明朗之後,或許能想得更明白。到時候,我們再一同商議。”王子獻道,目光中帶著毫不掩飾的關懷,“至於你,許是想得太多了些,好好歇息一段時日,再去奔赴各種宴飲亦不遲。”
李徽聽從了摯友的建議,待在濮王府休養了幾日。即使出門,他也只是入宮陪伴老祖父而已。直到上元節宮中舉行夜宴的時候,他才再度出現在眾人面前。
李璟見到他的時候,禁不住問道:“堂兄這幾日難不成是病倒了?怎麼一直不見你的人影?先前你說要與族兄弟姊妹們親近一些,我還打算替你引見呢。誰知一轉眼,便四處都尋不見你了。”
“如今豈不是正好?”李徽笑道,“而且,你想引見的人,定然不是心性狹隘之輩,應當不會計較的。”便是成日待在一起,眾宗室子弟也未必都十分投契。李閣看起來是諸人之首,卻也不可能讓所有人都信服。而且,以他的能力與智慧,又如何能收服那些胸有溝壑之人?那些人也不過是礙於他的輩分以及濟北郡王的身份,不好得罪他罷了。這樣的人,正是他意欲結交的物件。
李璟對他的話十分受用,便引著他去見平日裡交好的族兄弟們。因著此次夜宴為的是賞燈,並未將眾人都聚在一處宮殿之中,而是四散在燈火輝煌的園子裡。故而堂兄弟二人也並不著急,一路慢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