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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王子獻選的大吉之日確實是頗有氣運,當夜李徽便倏然發覺,中路與東路似是有些鬧騰。此時他們二人正比劃著從聖人庫房中選出的那張好弓,興致勃勃地想要試射一番。不過,以他的臂力,能拉開五石弓的弓弦已是十分不容易了,箭卻是射不出去的。聽聞喧囂聲後,他與王子獻對視一眼,便立即命僕婢去打探一二。
濮王府一向十分寧靜,如今忽然出現了這般異樣,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李徽正打算趕緊披上裘衣,去中路與東路瞧瞧,以免發生什麼危險,便聽張傅母身邊的婢女來稟告道:“嗣王妃殿下發動了,驚動了王妃殿下與大王。王妃殿下正要去東路守著,帶足了醫女,三郎君不必擔憂。殿下說了,三郎君便儘管安歇就是,別被此事驚擾了。”
“‘發動’?阿嫂要生侄兒了?”李徽難掩驚喜之色,“仔細算一算日子,似乎也該出生了,先前倒是不曾想過竟會這樣快!你們都趕緊地將庫房開出來,將我給侄兒準備的禮物都取出來!不,取兩份,一份給侄兒,一份給侄女。”畢竟,記憶中的侄兒李嶠再過幾年才會出世,此次說不得便是個小侄女呢?對於他而言,無論是侄兒或是侄女皆是兄長的血脈,他都一樣疼愛,絕不會厚此薄彼。
王子獻見他如此歡喜,不知為何,心中忽然一動,想道:難不成阿徽竟如此喜歡幼子孩童?這時候,他內心深處彷彿有什麼念頭一閃而過,隱約充滿了不安與焦躁,卻難辨究竟是何緣由。於是,他很快便將這莫名的情緒暫時拋到一旁,微微一笑:“說起來,我也該準備些禮物才是。”李徽珍惜侄兒侄女,他自然也不能怠慢。更何況,嗣濮王李欣的嫡長子或嫡長女,確實值得這般用心。
“子獻將今日拜師禮上所書寫的字畫裝裱了送來便極好。”李徽道,“畢竟阿嫂是去了拜師禮之後才發動的,說不得我那侄兒與你還有一段緣分呢?”在他看來,摯友根本無需準備甚麼價值千金萬金的豪禮,只需盡心意便足矣。更何況,他攏共也就一百五十金的資財,再加上一百來匹絹,若是盡數用了也未免太過可惜<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王子獻自是聽他的,頷首道:“阿徽所言也有道理,且看看究竟是小郎君還是小娘子,我再添些字畫,聊表心意。”他其實也知道,李欣素來對他頗為顧忌,便是他花費所有資財送上厚禮,恐怕嗣濮王殿下依然不會放在心上。不過,仔細說來,他給李欣送禮,為的卻是李徽。只需摯友覺得歡喜,目的便已經達到了,又何須顧慮嗣濮王殿下的心思呢?
因既興奮又期盼之故,李徽輾轉反側,一直不曾睡著。他前世並未當過阿爺,但也知曉女子生子不易,新生子成活亦極不容易。他那位生母便是因生下他時難產去世,而嫡母閻氏的孩子,他的二兄則是太過虛弱而夭折。兄嫂成婚多年,琴瑟和鳴,卻唯獨遲遲沒有孩兒。正因為延續血脈如此艱難,故而濮王府上下對這個孩子皆是翹首以盼。
與他抵足同眠的王子獻亦是並未入睡,笑道:“不如咱們對弈罷?或者頑些射履、投壺之類的遊戲?”說罷,他便牽著身邊的人起身,經過屏風前時,順手將披風覆在他身上,以免他著涼。
他的舉止太過自然而然,李徽也並未察覺任何異樣,只是問道:“你可要披件衣衫?或者讓人進來添火盆?”
“不必。”王子獻答道。他們二人在一起同眠時,因他不習慣有旁人的呼吸聲,那些婢女便不會在外頭守夜。他也漸漸察覺,自己似乎更為享受與摯友單獨相處的時光,所謂的婢女與小廝都沒有必要出現。幸而摯友並不似王子凌那般,隨時隨地都帶著美婢,享受紅袖添香的生活,否則他心中的感覺恐怕會更為複雜難辨。
兩人時而對弈,時而投壺,時而射履,頑了整整一夜。然而直到翌日清晨,婢女打探回來的訊息,仍是孩子尚未出生。作為小叔,李徽也不好親自前去探看,於是只得與王子獻一起用了朝食,而後二人一起出門前往皇城與宮城。一個去將這個訊息告知老祖父,讓他也能高興幾分;一個則照舊去國子監,順頻寬慰昨日深受刺激的自家先生一番。
臨走之前,李徽叮囑侍婢道:“若是有了好訊息,便立刻報到宮中。祖父一定會覺得很歡喜。”侍婢連連答應,他這才放心地撥馬與王子獻一同離開。
然而,不過行了一段路程,尚未出延康坊,遠遠便見慶叟御馬而來。他下馬朝著二人行禮後,便從懷裡取出一封信來:“阿郎,商州送了急信來。送信來的部曲是咱們的人,說是家中那位親自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