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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上的李嵩亦步亦趨地跟在二人後頭,李厥臉色沉沉地攙扶著宮人走在旁邊,不由得完全愣住了。
“眼看著便要成婚了,縣主可不能像往常那樣隨意走動了。”兩個笑盈盈的宮婢來到她面前,半是勸半是強迫地將她推走。她想要反抗,想要尖叫出聲,但穿著鎧甲手按橫刀的千牛衛都冷冷地望了過來,讓她心生恐懼,不得不將所有的怒喊都吞進喉嚨裡。
此時,李徽終於注意到臺階邊的她,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彷彿像是看一塊腐肉一般皺緊了眉,而後移開了目光。
沒有憤怒,沒有質問,沒有疑惑,更沒有恐懼。恍惚間,李茜娘覺得自己一定是看錯了。他不過比自己大了幾個月而已,怎麼可能一點也不害怕?!那可是死人,那可都是屍首!光是看著那些死不瞑目的眼睛,就足夠教人夜夜做噩夢<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她第一次瞧見的時候,足足一整年無法安眠,誰也不敢問,誰也不敢說!!
李茜娘失魂落魄地被帶走了,李徽並不意外。說到底,她也不過是一顆棋子罷了。無論她是受了什麼利益誘惑,做出這種背叛家人的事,如今也註定了她必然一無所獲。回頭看了一眼依舊被捆住的李嵩,他忽然覺得額角再度隱隱作痛,垂著頭走進了立政殿內。
杜氏等人見到他們之後,均怔了怔,一時竟是反應不過來。而外間的動靜也終於驚動了裡間的聖人,他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兒女們,忽然站了起來。許是坐得實在太久了,許是他太過悲傷了,他扶著額頭晃了晃,眼看著就要栽倒在地。
“阿爺!”李昆與李衡立即扶住他。李泰也忙不迭地跪倒在他面前,哭道:“阿爺要保重身體啊!阿孃會心疼的!我們也都會心疼的!!”清河公主實在聽不下去了,呼喚著太醫:“趕緊過來,給聖人診治!”
聖人定了定神後,卻將他們都揮開了,疾步來到外間。當他的目光掃過李徽與李厥時,立即雙目圓睜,暴怒起來——這是他的寶貝孫兒,他從來都捨不得他們傷著半點油皮,還有誰敢對他們動手?!下一刻,他的視線便落在渾身散發著酒臭味,被腰帶倒捆住雙手的李嵩身上,剎那間便什麼都明白了。
這位花甲老人便如同盛怒當中的雄獅,衝到李嵩面前,一腳就將他踹飛了出去:“逆子!!逆子!!!你阿孃重病在身,你都做了什麼?!喝酒?!尋歡作樂?!啊!!把你從黔州叫回來就是為了給她侍疾!但你都做了什麼?!你見過她幾次?!啊!!阿厥和阿徽去叫你入宮!你又對他們做了什麼?!!啊!!”
李嵩捂著腹部,像蝦一樣弓著身體倒在地上,斷斷續續地大笑起來:“什麼侍疾?她根本不想見我!只是你一廂情願地把我叫回來!!就算她病重了!快死了!也根本不會想見我!!我站在她面前,她也根本不會看我一眼!!嘿嘿!那她死就死罷!既然不想見我,與我又有何干!!”
聖人的臉漲得通紅,氣得渾身發抖,奔過去又狠狠地踹了他一腳:“混賬!你這個混賬東西!!當初我為什麼要留你一條命!就是為了讓你這麼氣我們的?!”
“是啊!哈哈!!當初你為什麼不賜死我?!我死了不就一了百了?!你們也不用再見到我這個逆子!我也不用再見到你們這兩個虛偽至極的——”
“好!!我這就成全你——”聖人猛地拔出腰間的橫刀,雪亮的刀光映得滿殿發白。李徽幾乎是反射性地撲了過去,緊緊地抱住他:“祖父息怒!祖父!!”弒兄弒弟再弒子什麼的,誰都能想象出來後世的人會如何評價!!祖父怎麼能被扣上這樣的名聲?根本不值得!!
“阿爺息怒!!”李昆、李衡也大驚失色地奔過來,跪倒在李嵩面前將他擋住。被驚呆的李泰終於有了反應,連滾帶爬地抱住了聖人的雙腿:“阿爺不可!!”李欣等人亦是紛紛跪倒,哭著勸道:“祖父不可!!”
“你們都給我讓開!!”聖人舉著橫刀,卻一步都無法上前,不禁急得大吼道。兒孫們都只當作不曾聽見,摟的摟抱的抱,絲毫不肯放鬆。聖人又不捨得踹他們,於是只能舉著刀瞪圓眼立在原地,喘著粗氣繼續大罵逆子。
就在這時候,留在內間照看秦皇后的清河公主忽然哭著道:“阿爺!阿孃醒了!阿孃醒了!!”
聖人立即拋開橫刀,輕輕地踹開肥壯兒子,拎著孫子就往裡頭跑。李泰立刻跟在他後頭“滾”了進去。李昆與李衡遲疑片刻,將還在一邊嘿嘿冷笑一邊哭嚎的李嵩也夾帶進去。杜氏等人互相看了看,疾步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