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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近前低聲稟報:“阿郎,昨夜大王吩咐盯緊的那座別院有了動靜。郇國公忽然從宮中獨自回來,然後裡頭就一片嘈雜,持續了許久也不見停息。咱們的人不好妄動,只能一直在外頭等著……”
王子獻擰緊眉,心中隱約的失落瞬間消散,冷靜如常:“你繼續盯著,如果天色黑了大王還未過來,我便親自去看看。曹四郎,你且去濮王府借一百部曲悄悄趕過來,莫要引起旁人注意。”他們曾與濮王府部曲們並肩作戰,深得他們信任,且李徽又曾吩咐過親信聽任他調遣,借專門護衛他的那些部曲應當無礙。
若是往常的時候,在如今這個時辰,廢太子妃蘇氏早該侍疾歸來了,李徽一家也通常不會留在宮中用夕食。眼下既然濮王一系、廢太子一系都留在了宮裡,莫不是宮中出了什麼要緊事?無論如何,他也應當去別院一探,說不得便能從郇國公李厥處得知真相。
於是,當李徽與李璟快馬趕到別院外頭時,王子獻主僕三人已經混入了濮王府部曲當中,靜靜地待命。李徽掃視一眼,覺得眼前兩三百名部曲應該夠用了,這才放棄了去吳國公秦府借用清河公主部曲的念頭。
李璟性子急,迫不及待道:“徽堂兄,我先進去看看!”說罷,便命人立即叩開別院的大門。守門的僕從聽聞是新安郡王與天水郡王奉蘇氏之命前來探望李嵩與李厥,猶疑片刻,這才開啟了門。
李璟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推開擋在跟前的僕從,不顧他們的呼喚聲,便往裡頭衝去<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李徽搖了搖首,遣了二十來個部曲跟在他身後,保護他的安危。而後,他便命剩下的部曲將這座院子裡三層外三層圍起來,不許放任何人出入:“若是有人硬闖,先將人拿下!!膽敢拿出武器反抗者,就地射殺!!”
“遵命!”眾部曲齊聲答應,立刻井然有序地跟著各自的隊正四處散開。
而後,李徽才領著數十親近部曲走入別院內,王子獻緊緊跟在他身後。因對別院有幾分瞭解,當他趕到那座被古樹圍繞的殿臺前時,李璟尚未到達。而落入他們眼中的,赫然便是李厥帶著一群僕從與數十魁梧大漢對峙的場面。雙方推推搡搡、吵吵嚷嚷,吆喝叫罵猶如鬧市,卻始終相持不下。
李厥的頭髮散亂,幞頭被扯了一角,臉頰高高腫了起來,五指印清晰可見,額頭上還帶著青紫瘀傷,顯得格外狼狽。他是堂堂的郇國公,僕從部曲自然不可能對他動手。傷他的人究竟是何人,已經不言而喻。
這位堂兄給人的印象從來都是溫潤如玉,柔和似水,甚至對逆賊桓賀還曾懷有同情之意,確實是一位翩翩君子。然而,此時此刻,他眼中卻透著決絕與堅毅,彷彿忽然被摔碎的玉石,每一塊都帶著鋒銳的稜角。
只見他忽然上前數步,來到對面為首的大漢跟前,冷冷道:“郇國公在此,爾等還不快讓開!!”
那大漢微怔,拱手道:“吾等奉阿郎之命,守在此處,不許任何人進入。還請郎君體諒,且回去敷藥罷。”
“我才是郇國公,他雖是父親,卻不過是區區庶人而已!一介庶人又如何能養得起私兵部曲?!你們當是我的部曲,而非他的部曲,便應當聽我的命令!!還不趕緊給我讓開!”李厥毫無退卻之意,氣勢銳利如虹。
“郎君雖是郇國公,但阿郎卻是國公之父!論孝道,郎君也該聽阿郎的話!!”
“所以,你們是無論如何都不肯退讓?”
“某等只聽阿郎之命!”
李厥咬了咬牙,大喝道:“給我殺進去!誰能闖進去,便賞十金!!”
在重賞的吸引之下,原本還有些發怯的僕從們立即壯起了膽子。雖然面對的是高壯魁梧的部曲,他們卻很快便失去了懼意,滿眼都是貪婪,滿心都想著足足十金的賞錢。他們人數較多,埋著頭只管往裡頭衝,竟也逼迫得部曲們不得不退後了數步。這些部曲都是見過血的,氣惱之極便要抽出橫刀恐嚇——
正推拉之間,有人忽然慘叫起來:“殺人了!殺人了!”
“殺人了!都是血!都是血!”
“好狠的心腸!!”
下一刻,僕從們或驚惶得轉身就跑,或憤怒地搶奪部曲們的武器,或將近瘋狂地撕咬起來,場面一片混亂。而李厥不知被誰絆倒在地,竟被推擠的人群踩踏了幾腳。若不是曹四郎趕緊將他背開,恐怕轉瞬之間便會受重傷!
李徽眯起眼,辨認著幾個明顯正在煽風點火的僕從:“殺,留一個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