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踵,馬車牛車漸次駛過,騎馬反倒是並不便利。於是,王子獻翻身下馬,將馬韁交給曹四郎牽著,信步慢行。曹四郎實在猜不出他為何要來西市,悄悄地覷了他幾眼:“阿郎是想親自購置節禮,送給小郡王?”
王子獻微微頷首,淡淡地道:“聽聞附近有一家食肆,做的重九米錦糕與菊花酒糕兩樣滋味都頗為不錯。你且去打聽打聽,買些與我嚐嚐,帶回家幾袋,再多買些送去濮王府給幾位大王與王妃殿下嚐嚐鮮。”
“成!某這便去!阿郎稍等片刻。”聽得“菊花酒糕”四字,曹四郎眼睛一亮。民間國孝期已經過去,按理說也該不禁酒水了,但王子獻卻拘著他們至少服孝三個月,故而他現在只要聞著一點酒味就覺得歡喜。
看他走遠後,王子獻來到旁邊的胡人食肆中,駕輕就熟地上了二樓,在屏風遮擋的角落中坐下了。不多時,旁邊便有一名年輕男子帶著位十一二歲左右的少女,慢慢悠悠地起身欲離開。路過他身邊時,二人忽然露出驚喜之色,走上前去,笑盈盈地以不知何處的方言與他問候。
王子獻也以方言答了幾句,邀他們在食案邊坐下。坐在不遠處的胡族客人皆是見怪不怪,依舊用胡語大聲談笑,幾乎將他們的聲音都掩蓋過去了。在這種胡人食肆中,連胡語都不罕見,更何況是方言呢。
因他們用的是偏僻的方言,彷彿他鄉遇故知,也不虞被人聽見。那位年輕男子便笑道:“郎君總算是將我們喚到長安來了,這兩日四處走了走,處處令人驚歎,險些看花了眼,迷了路途!長安之繁華,果真是名不虛傳。”
“阿兄是被平康坊的娘子們晃花眼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少女嘻嘻笑道,“奴還是頭一回看見小娘子穿男子衣袍,策馬招搖過市哩!真教人羨慕。不過,這裡的房屋賃金實在太貴了。暫時不曾看好合適的院子以及店鋪,每日只能白白花費,真是令人心也疼、肉也疼。”
“尋你們過來,並非只是為了經營店鋪,賺取資財。”王子獻道,“你們兄妹之能,也並不僅僅只在於經營而已。”這兄妹二人姓孫,是他外出遊歷的時候一時惻隱救下來的。當時他們因家貧被迫自賣自身,好教爺孃與年幼的弟妹能繼續存活。他便將二人買了下來,卻並未給他們入奴籍,而是將他們充作部曲與客女,放入母親的嫁妝莊子中,並給他們取名孫榕、孫槿娘。
那莊子本便貧瘠,是母親楊氏的乳母以及親信唯一的存身之地,且因經營不善而日漸衰敗,小楊氏才不曾謀取了去。想不到這兄妹二人頗有天資,透過各種手段,竟是令那處田莊漸漸地有了出息。正因為他們倆經營得當,他才漸有資財收買控制家中的奴僕。否則,單憑威逼沒有利誘,那些僕從又如何願意背叛王昌與小楊氏?
不過,兄妹二人的本事絕不僅僅是如此。另一位專門訓練部曲的長輩賀叟,同樣教了他們不少探聽訊息與暗中行事的手段。故而,他後來將他們放為良人,讓他們自由發展,給他掙了一份家業,並隱秘地幫他訓練了一群得用的部曲。如今,也是時候讓他們來長安,交給他們一項重任了。
孫氏兄妹二人越發好奇了,連聲問:“阿郎有何事想讓我們去做?但憑阿郎吩咐。”
“孫榕,我想讓你以富商的身份,接近娶了宜川縣主的徐家嫡長子。先做酒肉朋友,藉著他之便,也可做一些互惠互利的生意。既是酒肉朋友,時不時送他幾個合適的伎人,想來也是應有之義。能攪得他家宅不寧,並漸漸取得他的信任,便已是足矣。日後若能在他耳邊說幾句話,必有大用途。”
王子獻很清楚,這並非什麼陽謀,而是詭計。不過,用兵者,詭道也。他從來不像李徽那樣,是位知行合一的君子,不屑於與女子計較。終究,他也不過是一個看起來風雅翩翩,實則能夠使出各種手段的偽君子罷了。對付李茜娘,或許就該是他這種偽君子出手——既然敵人是婦人,那他也不忌諱用對付婦人的手段。而且,背叛宗族與家人的李茜娘,最終若能落得一個眾叛親離的下場,方最為適合她。
當然,此事不能急,須得慢慢經營。快刀一舉斬斷,總不及慢刀緩緩割肉來得痛苦不是?
孫榕聞言,展顏大笑:“阿郎放心,這種事某早便做得熟了。商人結交世族,誰不是這麼做的?美人、財物、寶貝,都捨得砸出去方能見效。”
“槿娘,你便著意與宜川縣主結交,伺機收買她身邊的婢女、管事娘子等人物,注意打探訊息或稍加挑撥離間即可。”王子獻又道,“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