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飛白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冰雪都能為之融化:“噓,別出聲。走,去外頭說話。”
兩姊妹剛悄悄地上來,永安公主還沒見到兄長呢,自然不願意離開。小傢伙抱著觀望臺的欄杆不肯走,毛茸茸的一團就像只小動物似的。長寧公主十分無奈,試著將她抱著舉起來。不過,穿著厚重冬衣的小傢伙份量實在不輕。饒是常年射箭騎馬的她,也僅僅只是舉了片刻之後,便覺得雙手都有些發酸了。
正當她想將妹妹放下來的時候,旁邊的王子睦卻將永安公主接了過去,高高地舉了起來:“恕在下冒昧了……”
少年郎不敢直視少女的目光,耳朵微微有些發紅,視線也努力地挪到別處,卻依舊時不時地悄悄在她身上流連。
長寧公主瞥了他一眼,紅唇彎了彎,笑得格外愉悅。她也早已經到了能夠看懂這些行為舉止之後的涵義的年紀了。不得不說,她一直覺得這位少年郎比她那位未來的駙馬更加有趣。每一次相見時的舉動,都能令她從心底覺得愉快起來。
待到永安公主看夠了之後,三人才離開觀望臺。王子睦已經餓得腹中輕鳴了,惹得永安公主忍不住轉頭探看,滿臉好奇之色,而長寧公主的笑意則更濃了。
少年郎因為覺得羞恥而紅著臉垂下了頭,心情從暗自歡愉立刻跌至了谷底。這時候,他聽見她道:“我們也還未用午食呢。跟我來,帶你去附近味道最佳的食肆。那裡的五色餛燉與湯餅,連阿兄都念念不忘……”
此時,考舍內瀰漫著各種飯菜的味道,著實令人難以忍受。不過,因著考舍上方十分透氣之故,這些氣味很快便散開了。舉子們不必再忍耐著甚麼奇怪的味道,都能全心全意繼續投入到答卷當中去。而王子獻也陸續完成了第二張答卷、第三張答卷。
劉祭酒與李徽在考生之間走動,檢視著他們答卷的進度。當來到王子獻身邊時,劉祭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取走了他已經完成的三張答卷。王子獻一愣,想說自己覺得有些題並無把握,這位老人卻毫不理會他,撫著翹起的白鬍子自顧自地走了。
李徽輕輕地笑了起來,目光中帶著幾分調侃之意,同時表示愛莫能助。畢竟他只是輔考官,而主考官早就已經盯著某人盯了許久了,就等著他答完所有卷子的時候。
王子獻見狀,也只得搖了搖首,輕嘆一聲。不過,即使是嘆息聲,也依舊滿含自信,令周圍的人越發壓力倍增。
此時天色已暗,第一場讀史考試正式結束。無論是否已經完成答卷,書吏們都毫不容情地將卷子收了上去。於是,一時間眾舉子臉上神情各異,或信心百倍,或黯然失色。劉祭酒與李徽帶著書吏捧著卷子離開之後,金吾衛輪值換班,考舍中的一眾人等亦紛紛起身,活動著已經近乎僵硬的身體。
待到舉子們用過夕食,輪流外出更衣洗漱歸來之後,考舍外又圍起了一層高大厚實的行障。遠遠看去,就像是一頂巨大的帳篷一般。數九寒風都被遮擋在外,暖意融融之中,眾人各自裹著厚重的冬衣睡著了。
次日一早,大帳篷悄然撤去,又恢復了昨天的模樣。在眾目睽睽之下,第二場時務策正式開考。王子獻品讀著五道考題:一為民生之策,二為邊疆之患,三為貢舉之變,四為監察之法,而五——則問周外重內輕與秦外輕內重。聯想到第一場讀史中的考題,他覺得自己應該已經觸及到了皇帝陛下內心中的隱憂。
見他筆走龍蛇,幾乎是一氣呵成,劉祭酒與李徽都並不意外。在其他人都字斟句酌,恨不得足夠謹慎小心的時候,他卻如行雲流水,意態從容,連僅僅只是揮筆彷彿都透著瀟灑之意,足以可見他的胸有成竹。不僅考舍內不少舉子都覺得暗自佩服,觀望臺上的文士們更是嘖嘖讚歎。
“昨日那王子獻足足答了三張卷子,今日又答得如此之順利,足可見平日積累之豐厚!唉,過去確實是我等太過短視了。明明根本不認識他,卻跟著人云亦云,在背後腹誹他不過是憑著出身與人脈才出名……”
“是啊,若是能早些結識他便好了。這樣的人物,成為甲第狀頭之後,可不是你我這種尋常人能接觸到的!不過,想來這位王狀頭以後也會舉辦文會罷?咱們可得費盡心思弄些帖子來才好!”
“聽說他住的地方,叫做甚麼……‘藤園’?不如趁著尚未張榜的時候,咱們便多去拜訪幾回如何?不,是我想岔了,此事可不能等。咱們明天一早便去拜訪,絕不能等到藤園客似雲來的時候再去!”
“說得對!就該這樣!”
與宋先生交好的隱士們也悄悄地來到觀望臺上轉了一會兒,而後湊在一起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