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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裡頭隨意走一走,也能觀賞難得的春景。此外,咱們也能為祖父祖母上香祝禱。”
若是以前的李璟,對此事自是毫無興致。不過,如今的他卻是露出了笑意:“許久不曾去大慈恩寺了,正好和堂兄同去。想來,悅娘、婉娘她們也會去罷?我帶著玔娘(宣城縣主)、環娘(信安縣主)同去如何?咱們再叫上週家、秦家的表兄弟表姊妹?”
“也好。我們也有一陣不曾私下相聚了,恐怕皆不知彼此都在忙什麼。”李徽道,又免不了叮囑他,“如今千里堂兄(李瑋)不在京中,你也該幫著二世父理一理府中之事了。”突然出現了其他勢力在暗中覬覦,連他也不免掛念遠在洛陽的家人,就怕兄長一時疏忽,讓自家阿爺鬧出甚麼事來:“不過,無論見到甚麼事,也不能失了本心。景行,你依舊是你,不必變成我,更不必變成其他人。”
聞言,李璟慢慢地收起了笑意,毫不掩飾雙目中的困惑:“阿兄……我……我這些日子確實過得很不好……總覺得以前的安平喜樂就像是做夢似的——又或許,如今的人心難測才是噩夢?”說到此,他不免苦笑起來,迷茫的眼神中依舊帶著熟悉的清明與率真:“若是你甚麼時候得空,我尋你喝酒如何?”
“好,我隨時奉陪。”李徽笑道,“橫豎濮王府中也就我一人,你若是想散一散心,隨時都可去那裡歇息過夜。我會讓張傅母給你備好寢殿。”這個時候,新安郡王完全忘了,自家府中還有一位常客的事實。或許,在他內心深處,那位常客早已經不算是客人,而是自家人了。
待到堂兄弟二人辭別的時候,李璟忽然又低聲道:“過年之後,二兄突然生了病……阿爺將他送去了南山上的道觀中養病,說是那處清淨……也不許我們隨意去探望……二嫂也一直拘在府中,不能隨意出門。連侄兒侄女都是庶母在照料。”
他所言的二兄,便是年紀最長的庶兄,被封為歸政郡王。這位歸政郡王似是身體並不好,常年深居簡出,據說頗喜豪奢,揮金如土。為此,他經常受李衡的斥責,越王妃王氏對他也頗為不喜。原本他成親時便該分府而居,卻因李衡堅持不分家的緣故,如今仍舊只能闔家住在越王府中。
“我明白了。”對於他的信任,李徽心中頗為感動,卻又忍不住按著他的腦袋道,“若無二世父的允許,這種話絕不能隨便說與其他人知曉。若是此人對越王府有惡意,你便是生生給家中召來了禍患。”
“阿兄怎麼會是‘其他人’?”李璟抱著被他揉亂了頭髮的腦袋,頗為無辜地用圓溜溜的眼睛望著他,“便是誰都不能告訴的秘密,也一定能對阿兄說。就算阿爺知道了,也絕不會怪罪我的。他方才不能說,不意味著我如今不能說不是?不過,你放心便是,我知道你的意思。這些事,我在悅娘面前也絕不會提。她知道便如同叔母知道……說不得叔父會多想幾分……此事有多要緊,我心裡明白。”
“……”李徽一時間有些無言以對,“看來,二世父與二世母沒有白教你。”
“我寧可他們早些教我——或者乾脆甚麼也別教我。”李璟悵然地嘆了口氣,“這長安城裡,我是越來越不想待了……如果能像大堂兄(李欣)和大兄(李瑋)那樣,遠遠地避開此地該有多好。當初祖父有意讓阿爺去封地的時候,我不該眷戀長安城的繁華和熱鬧……”
“只要你仍是皇家子孫,無論身在何處,都不可能是真正的清淨之地。”李徽道,“總歸我們同心協力,共度難關,或許能掙得日後的自由。”
“當真?”天水郡王眼中亮起了光芒。
“當真。”新安郡王彎起唇角,目光中滿是堅定之色。
幾乎是同一時刻,兩儀殿中,聖人噙著笑容,端詳著他欽點的新科甲第狀頭,越是看越覺得滿意,越詢問心裡也越驚奇。到後來,他甚至讓殿中少監將小宮人宮女都帶了下去,只留下常年在身邊服侍的親信:“愛卿小小年紀,卻是博聞廣識,確實十分難得。更為難得的,是你走遍了大唐疆域的見聞與經歷。有些事,你甚至比朕都知道得更清楚。”
“微臣也是得了先生的教導,方能有如今。”王子獻笑著回道,“在遊歷之時,先生總會有許多問題,而微臣常常答不上來,於是便四處尋訪答案。久而久之,不但瞭解許多當地之事,遇到類似之事也便有了自己的看法與見解。”
“噢?朕看你的策論,似乎亦是有感而發?”聖人挑了挑眉。
王子獻略作沉吟,方回道:“微臣曾聽先生提過,先帝時期曾想效仿周與漢,推行分封,讓諸王坐鎮四方,後來卻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