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妨細細想想,此人姓什麼——姓‘王’。越王之母王太妃與越王妃皆出身祁縣王氏,若是祁縣王氏子,得到一群宗室王的舉薦也不奇怪。至於國子監祭酒與楊尚書,許是看在越王的顏面上,才替他說了好話。如此說來,越王殿下倒真是好大的顏面。”
“就算看在越王的顏面上,也不可能公然抹黑楊狀頭罷?你們難道不曾聽說,國子監祭酒居然認為他比楊狀頭更勝一籌,此次省試定能奪得甲第狀頭!省試還早著呢,便將這樣的名聲傳了出來。若是到時候他不是甲第狀頭,甚至根本不曾登第,那可真是一出好戲!”
“嘖,你們可真是糊塗!都傳出了這樣的名聲,又有這麼多人舉薦,若考功員外郎不給他一個甲第狀頭,豈不是平白得罪了那些達官貴人?區區考功員外郎,如何經得住幾位宗室王的責備?”
“甚麼?!你的意思是,這甲第狀頭,註定要落在那甚麼王子獻身上?!”
“嘿,你們忘了?長寧公主也舉薦了他,莫非……”
“長寧公主早已許配給了成國公府,怎可能再下降祁縣王氏?”
“不是尚未過六禮麼?只要貴主願意,什麼事不能成?聽說那王子獻生得不錯……想來也不過是個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為了替尚主鋪路,便拿著甲第狀頭的名聲給自己裝點裝點罷了。”
轉眼之間,怨氣沸騰的年輕士子們便分作了兩派:一派百般揣測此次省試已經內定了狀頭人選,顯然是一次舞弊。只可恨這些達官貴人權勢煊赫,隻手遮天,他們這些寒門士子求告無門。另一派則心照不宣地肆意揣測長寧公主或者其他宗室王與王子獻之間的關係,其中更夾雜著許多不堪的言論。
聽見這些胡言亂語,李徽心中的怒火幾乎猛地燃了起來。不過轉瞬之間,他便想到了隱藏在流言背後之人的居心叵測:這分明是一次明晃晃的捧殺!藉著大肆宣揚子獻的才華與所獲得的賞識,刻意引起所有年輕文士的嫉恨與質疑!!子獻的名聲在長安傳得越廣,懷疑他的人便越多,就算他當真獲得甲第狀頭,其他人必定也認為這“狀頭”的來路不正!
若是沒了好名聲,莫說是日後升遷了,便是登入仕途都有些危險!萬一有人狀告此次貢舉舞弊,監察御史借題發揮,子獻作為引來質疑之人,便是再清白無辜,也極容易成為平息此事的犧牲!
為了徹底毀了他,不惜造勢捧而殺之!真是好狠毒的心思!!
雖然心中很清楚,此時此刻,並不宜將此事鬧大,而應該儘量使些法子展露子獻的才華,以平息這些士子的懷疑。然而,作為一位兄長,作為一位生死之交,李徽卻覺得他已經忍無可忍——他猛然將手中的茶盞擲了出去,狠狠地砸在那群正在低聲討論著不堪猜測的年輕士子中間。
溫熱的茶水四濺,碎裂的瓷片擦過好幾人的臉頰。那群人一時間大譁,狼狽不堪地四處避讓。有人躲避不及,臉上落下了血痕,頓時氣怒交加,揮著拳頭便要衝過來:“畜生輩,發什麼瘋?!莫非你就是那個甚麼見不得人的王子獻?!”更有人拿起手中的茶盞杯碟、筆墨紙硯,要砸將過來。
面對如此混亂的場景,數倍於他的敵人,李徽卻極為冷靜。他輕哼了一聲:“‘畜生輩’?杜十四郎,你可記得,十逆大罪之六指的是什麼?”
杜重風怔了怔,方才正要阻攔他,卻已是來不及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此事徹底鬧開——他原以為,這位新安郡王是位深藏不露的人物,必定不會當眾失態,而是會冷靜地徐徐圖之。難不成,他的猜測居然有誤?
雖然心中轉過了許多念頭,但他依然迅速地回過了神,不著痕跡地擋在李徽面前,淡定地答道:“十逆之六,大不敬之罪。謂盜大祀神御之物、乘輿服御物;盜及偽造御寶;合和御藥,誤不如本方及封題誤;若造御膳,誤犯食禁;御幸舟船,誤不牢固;指斥乘輿,情理切害及對捍制使,而無人臣之禮。”
“辱罵孤為‘畜生輩’,辱及孤之父母,甚至於祖輩,可堪稱為合乎人臣之禮?逆毆孤,意圖傷孤,可堪稱為‘敬’?”李徽又淡淡地問。
“回大王,此確為‘大不敬’,論罪當斬。”杜重風無比默契地接道。
當然,他們二人都明白,十逆大罪絕不可能如此容易定罪。一句辱罵,一些砸過來的茶盞杯碟,頂多只能讓這些士子流放幾年,徹底斷絕他們的入仕之道。不過,若為的是殺雞儆猴,不教那些不堪的流言繼續亂傳,這已經足夠了。
當“孤”的自稱一出,又有“大王”的稱呼相佐之後,周圍那些方才還憤怒無比計程車子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