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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焉能存在能夠發覺你心中藏著的無情狠辣,極有可能猜出你所思所想之人?所以,他們註定看彼此不順眼,註定在心底想象過如何毀掉對方,甚至如何讓對方徹底消失。
只不過,他們目前都沒有合適的機會罷了。
當然,楊謙或許比王子獻更心急一些。畢竟,目前對方手中沒有任何力量,正是最容易摧毀他的時候。然而,眼下流言紛紛,他若是一時情急做出了甚麼,無疑便是讓流言成真,敗壞自己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聲望,得不償失。早知如此,當年便是冒著暗中斷臂的危險,也該在他外出遊歷的三兩年間,遣人將他徹底剷除才是。
如今說什麼都已經晚了。既然暫時毀不掉,或許便只有嘗試另外一種方式了——那也是多年之前,楊謙便開始佈局的一招,那時候他從未想過自己會感覺到如此濃重的威脅,所以只是漫不經心地佈下了幾顆棋子,眼下卻是該起作用的時候了。
“原該早日拜訪楊兄,只是一直沒有尋著合適的日子。”王子獻笑道,端的是溫潤如玉、氣度高華。當他立在楊謙身邊時,無論是容貌或是舉手投足間的風度,幾乎都與他不相上下。二人相對而立,同樣足以入畫。
楊謙雙目微微一動:“你最近大約正忙著省試資格之事,我明白你的難處。如何?一切可還順利?若是有甚麼我能幫得上忙的,儘管說便是。我也極為期待,明年你登第入榜首。呵呵,一位真正的‘少年甲第狀頭’橫空出世,屆時也不知長安城內外該是如何歡騰。”
聽了他的話,王子獻不由得失笑:“那些無稽之談,楊兄也信?楊兄才是大唐開國以來最年輕的甲第狀頭,自然最知曉甲第究竟有多難得。我有自知之明,也並無甚麼野心,只需中得進士,安安生生地進入仕途,便已是足矣。”
“子獻何必自謙?”楊謙亦是笑了起來,“你若是得中甲第狀頭,不僅你們王家雀躍無比,就連我們楊家亦是與有榮焉。畢竟你是楊家女之子,而我們可是表兄弟,血脈之親。所以,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說是也不是?”
聞言,王子獻一怔,緩緩抬起眼,搖首道:“承蒙表兄看重……省試之事,隨緣即可。”呵,好一個“血脈之親”,好一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只可惜,他素來覺得,血脈毫無意義,“情”與“義”也並非因血緣而起。在他眼中,王家不算甚麼,楊家——呵,更不算什麼。
楊謙見他似是有些軟化,神情越發溫和了幾分:“我於貢舉一道多少有些經驗,你若有不解之處,儘管來尋我,不必顧忌外頭那些流言或是旁人的目光。便是新安郡王與長寧公主,也無須太過在意。畢竟如今一切風平浪靜,宮中一片和睦,咱們是真正的親戚,又何須為了那些捕風捉影之事而束手束腳?”
“表兄說得是。”王子獻低聲應道,將滿腔懷疑皆深深地藏了起來。無論楊謙此舉有何意圖,他只管將計就計便是。
“改日我便請父親將你舉薦給吏部考功員外郎。舉薦越多,對你越有益,可不許推辭。”
“……有勞表兄費心了。”
“既然知道我費了心思,日後便不必刻意避著我們。好端端的親戚,竟然幾乎從不走動,若讓旁人知道了,豈不是會笑話我們六親不認?”楊謙言談間越發隨意,“你是不是還叮囑過子睦,讓他別輕易去尋你?得到你回京的訊息時,他坐立不安的模樣可都落在我們眼中了。瞧著都可憐得很,嘖嘖。”
王子獻長嘆一聲,搖首笑道:“子睦的性情一向如此,這兩年幸得表兄教導,我看他接人待物都從容許多。子凌的脾性有些尖銳,眼下瞧著依稀也圓滑了些,只是還有些不夠,想來也是他缺乏歷練的緣故……”
“教導阿弟本便是你這位長兄的職責,怎能盡數託付給我們這些師兄弟?”楊謙嘴角噙著笑意,接道,“不過,如今為時不晚,你若是願意奉著宋先生搬過來同住,便可好生教導他們了。”
“這……先生恐怕並不願意。”王子獻再度喟嘆,“先生的脾性素來隨意,我也輕易勸不得。”
見他面帶難色,楊謙也並不勉強:“既是如此,你便多過來走一走罷。”
“若是表兄不嫌棄我隔三差五便去叨擾——”
“歡迎之至,怎會嫌棄?”
王子凌與王子睦遠遠望著言笑晏晏的二人,都不約而同地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該不會是他們看錯了罷?怎麼轉瞬之間,湖邊的兩人便已是親若兄弟?談笑風生的模樣,甚至比他們這兩個親兄弟還更隨意自在一些?
杜重風望著驚呆了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