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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一重重地叩首,抖著嘴唇道:“徐家待縣主極好……每日給縣主的用度皆是最好的……”
“賤婦!居然敢汙衊我?!簡直是豬狗不如!!”李茜娘猛然抬起首來,臉色大變,咬牙切齒地打斷了她,彷彿下一刻便要暴跳而起——不過,立在她旁邊的宮人反應十分迅速,又快又準地給她飲了一杯“安神”藥湯:“御前不得失禮,縣主且安靜一些。”
李茜娘依舊咿呀著想求情、想大罵,但隨後只能癱軟在地上,大瞠著雙目,露出駭人的扭曲之色,死死瞪著兩個侍婢不放。她這番變臉,就猶如街頭潑婦,令在場的宗室們都大開眼界,紛紛皺緊了眉頭。便是方才心底還有些同情與猶豫的李瑋與李璟,也都流露出了厭惡之色。
被打斷的侍女繼續道:“縣主一直嫌棄徐家謀不到宮中賞賜的首飾綢緞,得空便將徐家的管事喚過來叱責,又暗中咒罵徐家上下皆是窮酸,並命奴婢二人闖到徐家祖輩的院子外指桑罵槐。還是徐家的娘子將自己嫁妝中壓箱底的首飾送了過來,縣主方平息了怒火……從此之後,每一回縣主想要首飾或錢財便用此法,徐家一直敢怒不敢言。”
另一個侍婢又補充道:“成婚之後,徐家郎君想入院中住下,縣主一直堅持自己要守孝,不許他隨意踏入。不過,口中雖然如此說,其實縣主卻並未守在家中居喪守孝,而是時常外出射獵騎馬,偶爾還會飲酒作樂。奴婢等人勸過許多回,縣主都不聽,吃醉了酒還斥罵先皇后,說她根本不願為先皇后守孝!”
“這麼說,徐闐狀告宜川縣主怨謗先帝先後,詛咒皇后,甚至還有巫蠱謀逆之舉,皆是真的?”荊王又問,心中也不知暗罵了自家那個蠢物兒子多少回!——究竟是誰說,這宜川縣主至情至性,又孝順又乖巧的?!該不會將他家的兒女都給帶壞了,膽敢在文德皇后與太宗皇帝的孝期中尋歡作樂罷!!
“都是真的!”兩個侍婢抹著眼淚,哭訴著她們的委屈,“奴婢們勸過縣主,既然已經與徐家郎君成婚,便安安生生度日,想必未來也能衣食無憂<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但縣主聽不得這樣的話,罰奴婢們跪了整整一天一夜……膝蓋都險些跪廢了,足足半個月無法行走,奴婢們便再也不敢狠勸了……”
“縣主一直怨恨先帝先後處事不公,將嗣楚王出繼,連累她也淪落成了無人理會的遠支宗室女。她不願給先後守孝,不但飲酒作樂,還一直對著佛像詛咒。後來她從一個女冠觀中求了幾個神像,一直對著詛咒厭鎮,還埋在床榻底下。”
“聽她說,這幾個神像會一直保佑她,恢復她的身份,讓她成為大唐唯一的公主……其他話……奴婢們也不敢再細聽下去……更不敢說……”
“縣主對皇后與長寧公主十分憎恨,用神像詛咒她們……這是奴婢親眼所見,絕不敢有半句妄言!否則就教奴婢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既然兩個貼身侍婢都倒戈了,荊王便命宮人將挖出的厭鎮之物以及其他僕從帶上來。當那幾個沾著泥土的木偶陳列出來的時候,聖人的臉色都變了。皇家最為忌憚的便是巫蠱,誰知李茜娘除了詛咒長寧公主和杜皇后之外,還詛咒了誰?她一心想著成為公主,若是皇位上不換個人坐,她又如何可能得封公主?!
將所有口供都錄下,又趕緊命宮人請來高僧與道長處置厭鎮之物後,荊王望了聖人一眼,沉著聲道:“此案證據確鑿,便是她不認,也罪無可恕。聖人,臣以為,不孝、謀逆、大不敬、不道——十惡之罪,李茜娘足足犯了四樁,決不可輕易饒她。雖說宗室女通常不判斬刑、絞刑,但……事有例外。”
聖人神情陰沉:“畢竟是宗室女,須得給她一兩分顏面。鴆酒、白綾還是匕首,讓她自己選。而且,此事不可就此而止。那個助她巫蠱的女冠觀究竟在何處,是否還有其他人牽涉其中,必須仔細嚴查。叔父不必急於處置她,再細細詢問一番,平日裡與她交好的人皆問一問,或許有別的收穫。”
荊王心中一凜,連忙答應了。
這時候,安興公主忽地抹著眼淚,滿面委屈地道:“聖人明鑑,前些日子我因可憐她,才與她稍稍走得近了些……卻從未聽聞,她還有這種大逆不道的心思!!若是早知道她竟然做下了這等事,我如何還會接近她?”
聖人眉頭略鬆了鬆,彷彿恢復了往日的溫和之態:“二姊放心,都是自家人,朕能理解你的慈悲之心,斷不會牽連無辜。只不過,巫蠱素來是大案,絕不能輕易姑息。若是不曾涉入,便自是安然無恙;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