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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便成了平民百姓,可謂是一落千丈。
李徽從未見過這位堂兄,但當年他也曾經養在秦皇后身邊,與李欣情同手足。從李欣的話語中可知,他是一位真正仁善的君子,捨身救父這種行為,聽起來絲毫不奇怪。某些人救父或許還存著些許小心思,但他救父一定只是本能的反應而已。
“阿厥亦無大礙,只需靜臥休養些時日便可。”李昆回道。他雖是叔父,但與李欣的年紀相差不過四五歲,自幼便常在一起讀書頑耍。兩人又是瞧著李厥長大的,情分自是非比尋常:“阿欣,你祖父若是聽聞這個訊息,必定心中擔憂得緊。我待會兒會提議,讓你領著人馬去迎接他們回長安,你可願意?”
“侄兒當然願意為祖父與叔父分憂!”李欣毫不猶豫。
李徽心裡亦很清楚,即使這是一個陷阱,李欣也必須毫不猶豫地表態一定會跳下去。關鍵在於,此去迎接李嵩一家,必不能出半點差錯。若是途中他們有任何不測,阿兄與阿爺無法辯解,便只得蒙受這場冤屈!說不得祖父一怒之下,舉家流放的便成了他們一家!
此事演變至今,已是有些撲朔迷離。不知背後之人對已經不可能威脅到東宮的廢太子、濮王下手,究竟是在打什麼主意。不過,眼下最要緊的,便是不能讓阿爺在祖父面前嚷嚷出什麼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若是教他得知,大世父一家竟然也遇刺,他一時氣憤,喊出“苦肉計”三字——那便萬事休矣!
想到此,新安郡王心裡一橫,咬緊牙關,猛然衝進了兩儀殿。李昆與李欣一時間未能反應過來,見他撲進了殿內,都只能瞠目不語。
而李徽奔進了兩儀殿後,才發現殿內除了再度抱頭痛哭的祖父與阿爺父子倆之外,旁邊還站著好些位垂首默然的重臣。這一瞬間,他只覺得自己眼前驟然一黑——呵呵,他日後在朝野之間的名聲,大概與阿爺年輕時相差無幾了罷。
然而,此時已經顧不得這種小節了!既然已經闖了進來,不妨豁出去便是!
於是,新安郡王也大哭著撲向了自家阿爺,將自己投進了他肉呼呼的懷裡。濮王殿下哭得正興起,冷不防撞過來一個兒子,順手就將他抱著,也塞進了自家父子中間。而後,殿內父子痛哭的場面,便變成了祖孫三人齊齊慟哭。
李徽尚且年幼,又生得俊俏,哭泣起來自然比濮王殿下更賞心悅目。聖人淚眼朦朧地瞧著孫子,忍不住憐惜地摟著他:“當時阿徽也在?嚇壞了罷!祖父一定會替你們出這口氣!看誰敢欺負我的兒孫!”
“祖父!”新安郡王哭得很是悽慘,“當時……當時孫兒確實覺得有些不對勁。我們一行人明明渾身泥土,怎麼看也不像是帶著財物的,他們怎麼可能盯上我們?而且,孫兒看的傳奇裡都說,這些山匪一貫是劫財,不好殺人!那些刺客卻不發一語,舉著刀劍就衝了上來!”
聖人聽了,更是老淚縱橫:“我還活著呢,竟然就有居心叵測之徒敢動我的兒孫!!必不能教這群逆賊逃脫!無論如何都要將他們找出來!!”
“祖父!孫兒方才還聽說……聽說大世父和堂兄也遇刺了!!嗚嗚!”
“什麼!!豈有此理!!”
趁著聖人暴怒而起、群臣連忙勸慰的時候,李徽又撲回了自家阿爺懷裡,努力地擋住李泰那張又震驚又涕淚交加的胖臉。父子兩個大眼瞪著小眼,最終李泰還是勉強尋回了理智,夾著兒子很是熟稔地“滾”了過去:“阿爺!一定要為阿兄和我主持公道啊!!”
聽得他的嚎哭聲,甫踏入殿內的李昆與李欣險些一個趔趄摔倒在地。而聖人的怒火也被憐愛所取代,幾乎是立刻便同意了李昆的提議,命李欣帶著自己的侍衛兵丁前去保護李嵩一家,並調派一位親信金吾衛左將軍及部分兵馬同行。
此事終於告一段落,李徽用袖子擋著臉,假作正在擦淚,跟在李泰與李欣身後出了兩儀殿。可惜他穿的是窄袖圓領袍,怎麼擋也擋不住那一臉的生無可戀。當看見躲在廊柱邊,假扮宮人的長寧郡主之後,作為兄長的自尊也彷彿摔裂的玉一般,怎麼粘也粘不回去了。
李昆哭笑不得地將女兒帶了回去,長寧郡主一步三回頭,欲言又止。李徽索性也不再拿袖子擋著臉了,就這麼“生無可戀”地回到了濮王府。
直到見著端坐在書案邊的王子獻,他的神色才略鬆了鬆,嘆息道:“你可算是來了。”
他並未發覺,自己語中帶著些許無奈甚至委屈的意味。也許他暫時並不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