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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方才在兩儀殿中的場景,李徽的神情便不由得微微一變。心中始終盤旋著濃濃的羞恥之感,令他根本不願在好友面前將此事再重複一遍。於是,他便僅僅只是言簡意賅地道:“此前以為阿爺上回是遇到了盜匪襲擊,今日方得知,其實是死士刺殺。又有奏摺稱,大世父一家在歸京途中也遭遇了死士。”
王子獻怔了怔:廢太子即將回京?途中也遇到了刺客?!他竟不知那些人居然還撒下了這般大的羅網!看來,幕後之人確實不怕折騰,本來就想將水徹底攪渾,再企圖謀奪他事。這兩次刺殺,究竟意欲何為?日後是否還會有連環計?他直覺認為,自己先前的判斷有誤,刺殺這一招絕非僅僅只是妄自媚上之舉,還存著其他不可告人的心思——
挑撥離間?栽贓陷害?黨爭?謀權?
“阿爺的情緒有些激動,好不容易才讓他剋制一些。”李徽又道,多少有些無奈之意。
“我知道濮王殿下遇刺一案。”王子獻接道,“來送摺子的府兵,正是先前在嶺北驛曾見過的陳果毅。摺子則是何都尉寫的,商州刺史與都督都不願揹負此案,便將他推了出來。他許是擔心濮王殿下遷怒,就屬意陳果毅夾帶著我過來,也好藉著勸慰大王的時候,替他們說一說情。”
李徽恍然大悟:“我還道你怎麼來得如此之快。昨日傍晚才讓人送信,今天你便啟程來了長安。那何都尉也是病急亂投醫,如此強迫你,到底是想與你結交還是結仇?!而且,我阿爺便是遷怒,也不可能遷怒到他頭上去,如今約莫正絞盡腦汁想著幕後主使究竟是誰呢。”
他話音方落,便聽見書房門吱呀作響,濮王殿下怒氣衝衝地推門而入,圓滾滾的身體尤為醒目,看上去彷彿佔據了書房的一半:“三郎<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你來給你阿兄講一講道理!!此事若不是李嵩下的手,還會是何人?!遇刺?他不是就扭傷了腳麼?!不是苦肉計是什麼?!”
說完話後,他才發覺,書房中還有旁人,頓時大驚失色。而後,他又定睛一看,發現是王子獻,立即又淡定許多。在濮王殿下眼中,王子獻這位少年郎一路與他們同甘共苦,絕對是可信之人,故而完全不必擔憂他會將方才那些話透露出去。
李欣隨後也走進書房,目光掠過王子獻,落在李徽身上。直到李徽朝著他微微頷首,示意此人可信,他才不緊不慢地道:“阿爺,道理不是這麼講的。若是照此推論,阿爺同樣遇刺,居然毫髮無損,豈不是更像苦肉計。大世父若是反過來指責阿爺才是幕後主使,阿爺又能如何辯解?”
“……”李泰一時間竟無言以對。他苦思冥想,不得不承認此舉確實不妥,便嘟噥道:“若不是他,還有何人想對付我?剩下兩個兄弟,也犯不著再朝我們下手……”
“阿爺不妨細細想想,孩兒說得是否有道理——大世父與阿爺眼下與奪嫡都已經無緣,若要爭位,唯有二世父尚可與叔父一爭。”李徽略作思索,“如若是二世父欲奪東宮之位,也該尋思如何動搖叔父的地位,而非去刺殺二位;若是叔父覺得太子之位不穩,該除去的也是二世父,而不是二位。故而,孩兒無論如何想,此事都很是蹊蹺。”
“此言極是。”李欣接道,“阿爺與大世父若是多想,彼此互相指責,反倒容易惹得祖父動怒,且會讓幕後主使逃過一劫。”
兩個兒子都振振有詞,濮王殿下聽著聽著,也覺得能夠理解。不過,他一向是個急性子,見不得他們看似仍舊不慌不忙的模樣,只恨不得催著他們繼續仔細推理一番,挖地三尺也要將躲在暗處的仇敵尋出來:“那你們說,幕後主使究竟是誰?!”
李欣與李徽對視一眼,均微微皺起眉,幾乎是異口同聲:“眼下案情尚未查出來,沒有足夠的線索,又如何尋得出幕後主使?”
濮王殿下急得跳了起來:“三司會審何時才能查出來?!大郎,你天天去盯著,看他們查得如何——對了!我險些忘了!為何會讓你去接李嵩那一家子回長安?!這究竟是誰的主意?見不得我高興不是?!居然讓我的兒子去接我的仇人?!萬一路上出了什麼事,豈不是都賴在你身上?!”
平常總是不怎麼靠譜的濮王殿下竟然一語道出了此事的關鍵,倒教兩個兒子再度刮目相看。提起這個不得不跳下去的“陷阱”,李徽亦有些憂心忡忡。李欣倒是依然平靜得很:“我若是將此事辦成了,便意味著緩和了阿爺與大世父之間的關係,祖父自然樂見其成。放心罷,祖父不是還派了左金吾衛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