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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曦初露,李欣帶著周氏來到中路正院內堂,陪著閻氏與李泰用朝食。他昨夜剛知道自己即將成為父親,舉手投足間都帶著難以掩飾的喜意。李泰倒是並未注意到他的異狀,閻氏則禁不住淺笑起來,連聲吩咐婢女給周氏加幾道菜餚。然而,直至用過朝食之後,每日必會出現的李徽卻並未過來。
李欣雙眉微擰,張口欲替他賠罪,閻氏卻道:“三郎正在招待朋友,早已讓張傅母過來告過罪了。他好不容易結交了王郎君,你這做阿兄的,也不必對他們太過嚴厲。順他一回心意又如何?由得他們去罷。”
李泰聞言,亦是越發精神奕奕:“王子獻是三郎的朋友,便算是咱們濮王府的人了。這樣出眾的人才,正適合三郎結交。往後就讓他住在三郎那裡罷,讓他將濮王府當成是自家,儘管自在一些。”說罷,他忍不住眉飛色舞地笑了起來:“嘿嘿!咱們濮王府的人救了李嵩!救得好!救得妙!!”
“……”李欣禁不住腹誹道:王子獻什麼時候成了濮王府的人?他怎麼不知?!可眼見著自家阿爺這般興高采烈,他也不好出口反駁,只得默默地承認了。
連聲大笑之後,濮王殿下猶覺得不滿足,立即催道:“大郎,趕緊去替王子獻請功。他可是讓咱們濮王府出了個大風頭,讓李嵩欠了咱們還也還不完的人情。大善!實在是大善!!李嵩若敢不認這份恩情,看我日後怎麼諷刺他!哼,必要讓他沒有臉面再在長安待下去!!”
“孩兒早便想好了,今日就帶著王子獻入宮面聖。”李欣回道,隨即起身,“阿爺儘管放心,憑著他的功勞,祖父一定不會虧待於他。”他也想好生瞧一瞧,這樣絕世難逢的機會就在眼前,這個心思深沉的少年郎究竟會如何應對。白白地看著這個機會浪費?天底下又有幾個人能做到?!他追求的究竟是什麼,或許很快便能判斷出來了。目前,這樣的利用尚在他的容忍範圍之內。但倘若此子對濮王一系懷著貳心,他絕不會輕易放過他!
當嗣濮王殿下來到西路的時候,遠遠就見一雙俊美出眾的少年郎在燕息亭中對坐,隨意自在地品嚐著朝食。雖說他們舉止之間似乎並無異樣,但他敏銳地發現,兩人彷彿更親密了幾分。這樣的發現,足以令嗣濮王殿下的心情低落許多。
他清咳一聲,兩人均側首望過來,看上去默契非常。於是,嗣濮王殿下的心情越發鬱郁。為什麼家中竟沒有一個人懂得他的擔憂呢?連愛妻周氏都勸他稍稍想開些,不必太過多疑。但面對眼前這個少年,誰能不心中多想幾分?也罷,其他人都不願想,便由他來想這些就是!
“阿兄已經用了朝食?可是過來尋子獻去見祖父的?”李徽立刻便猜出了他的來意,“果然,我就說阿兄連一日也等不得——這種計功之事原也不該多等,就該趁熱打鐵方最為有效。阿兄,方才我還和子獻說起了朝見的禮儀呢。”
“那便省了我一些功夫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這便走罷。”李欣回道。
“多謝大王。”王子獻微微頷首,與先前斷然相辭的模樣大相徑庭。
李欣心中隨即大定,不禁輕嗤:果然,若是有心進取,便決不會拒絕這個天賜良機。看來,他在萬州時說的那些話,不過是一種以退為進的手段罷了。否則,又怎可能在短短几日之內便改變想法?
兩人轉身欲行,嗣濮王殿下卻倏然發現自家阿弟撣了撣袖子,很是泰然自若地隨了上來。他停下腳步,皺起眉:“你也要跟著去?”
“當然,子獻面聖,我怎能不去?”李徽答得很是理所當然,“若是祖父問起來,我還能替他說幾句話。而且,先前我也曾舉薦過子獻,如今我自然亦該在場。”總而言之,新安郡王已經決意要為好友爭取他應得的回報。雖然眼下他並未想好,不過,說不得在討價還價之間,就能定個最合適的去處呢?
李欣實在無法拒絕,於是只得帶著兩個翩翩少年郎入宮覲見。
因著謀逆一事算是已經結案,兒孫們皆是安然無恙地歸來,聖人的心情非常不錯。聽聞李欣覲見,揮揮手便讓他進來了。王子獻跟在李徽兄弟二人身後,行了稽首大禮,而後抬首望向御座上盤腿趺坐的老人。老人也正含笑打量著他,慈和的目光中帶著彷彿能夠深入人心的銳利。在這樣的目光裡,意欲隱藏的一切都似乎無所遁形。
“祖父,這便是孫兒曾提過的王子獻。此次平滅逆賊,數他的功勞最大。但他如今尚是一介白身,孫兒不方便替他請功,故而想求祖父給他一份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