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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京,留下假王在長安,阿爺便陷入了被動,無計可施。如果阿爺大怒,以他欺君罔上為罪名處死假王與李仁,勝州那群人反倒有了指責阿爺暴戾的藉口,起兵反叛便變得‘合情合理’。為夫為父報仇雪恨,大義名分就被他們佔了去。”至於謀逆得逞之後,他再度“死而復生”,真相如何,便不再重要了。
“而如果叔父隱忍不發,放了假王與李仁,河間郡王更是毫無損傷。叔父將活生生的證據放走,事後也無法以此定他的罪名。”李徽道,眯起眼,“進退自如,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傷及自身的性命,反倒極有可能誘發轉機——這一出真假兩王,確實是難得的妙計……”
這令他不自禁想到了程青。這樣的計策,河間郡王若是能早些想出來,也不至於會留下破綻。周籍言先生的謀算自然不可能這般高明,否則先前也不會被他們利用了。剩下的變數,便只有程青了。
王子獻彷彿一眼便看透了他的想法,勾起唇角笑著低聲道:“看來,某人光是憑著此計,便能成為河間郡王的心腹了。”
李徽挑了挑眉,見旁邊李璟仍是一付百思不得其解的苦惱神情,便道:“光是一家之言,不足以取信於人。但若是我們都能發現真假河間郡王的區別,彙集起來便是鐵證。故而,這些時日裡,所有河間郡王參加的宴飲,我們都必須輪流參與,仔細觀察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
長寧公主點點頭,牽著信安縣主:“最近接到了不少宴飲帖子,原打算有些也不必去,不如好生在府中歇一歇,如今看來卻不得不去了。而且,咱們得著人緊緊盯著河間郡王府,可不能教他輕易逃出長安。”
“上元節那三日沒有宵禁,城門四處大開,人流湧動,是他離京最佳的時機。我們必須切記不能打草驚蛇,免得他提前逃脫。”李徽道,“當然,他獨自一人絕不可能順利離開長安回到勝州。只需盯住他那些暗棋,便可大致掌握他的行蹤,暫且可以放心些。”
“我……我們姊妹能跟著貴主去宴飲麼?”王湘娘忽然輕聲問。眾人不由得向她望去,她頓時雙頰微紅,目光依舊清湛平和:“我對口音與聲音都甚為敏感,也擅長觀察細節,阿姊則熟悉各種禮儀,或可助貴主和大王一臂之力。”
王洛娘輕輕握住她的手,也頑笑道:“我們王家人許是對觀察格外有天分。既然阿兄能看得出來,沒道理我們二人瞧不出來不是?說不得我們這樣的小女子,倒是能看出更多異樣來呢?那河間郡王千防萬防,也想不到防備陌生的小娘子罷?”
聞言,長寧公主禁不住噗嗤笑了起來,拊掌道:“說得極是!濮王府、新安郡王府、公主府的宴飲,你們都能光明正大地拿著請帖,作為堂客出現。只要尋個合適的地方悄悄躲起來,暗中看他一整日,想必他也不會察覺出甚麼來。至於其他公主宗室家的帖子,我也會替你們要來。咱們齊心協力,我便不相信,他一點馬腳都露不出來!”
“不錯,咱們自己舉辦的宴飲,可以適當安排些許機緣巧合的意外,試他一試。”杜伽藍亦是溫柔一笑,“不同之人面對試探時,反應定會截然不同。還有十來天呢,在上元之前,應該能將真假二王試出來。”
見大家都躍躍欲試,李徽與王子獻相視而笑。李璟也不再堅決反對,而是認真道:“可否將懷疑告訴更多可信之人?叔父暫且不會信,叔母應該會信罷?臨川姑母、清河姑母以及兩位姑父,還有表兄弟姊妹們……”
“這是自然。”李徽道,“我便是不信自己的眼睛,也會相信阿兄的眼睛。而且,千里堂兄與厥卿堂兄也都是細緻的性情——”說到此,他忽然停了停,彷彿若有所思地望著身邊的堂弟,嘆道:“千里堂兄尚能改變性情,說不得等你過了而立的年歲,也該敏銳些了罷?”
天水郡王的臉色霎時間便變了,在長寧公主與信安縣主的帶動下,密室內響起了一陣陣善意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