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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替她做主喚來了尚藥局的御醫,皇后殿下已經仁至義盡。再留在承香殿,也沒有任何意義。
杜皇后微微頷首,撫著腹部,轉身欲行。
孰料,就在此時,袁淑妃突然面目猙獰地直起身,緊緊地抓住她的袖子:“告訴我!聖人究竟是否安好?!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故意讓人私下把訊息傳到承香殿!是不是你在算計我?!”
杜皇后蹙起眉,閻氏不由得一驚,立即上前想將袁淑妃拉開。然而,袁淑妃似是使盡了全身的氣力,竟是好幾人圍過來一起掰也掰不開。
見她執念如此深重,杜皇后便只得答道:“聖人當然安好,龍體康健,依舊坐鎮太原府。不過,這些流言蜚語之所以四處流傳,都是你的好族侄女家的打算。究竟如何傳入宮中的,想必你比我更清楚。至於我,從來不會相信這等流言,自然也不會利用流言來用甚麼詭計。”
“……”袁淑妃怔怔地望著她,緩緩地鬆開了手,而後仰頭倒在了病榻上,就此昏迷不醒。醫女們立即圍上去診斷,繼續施針,御醫們則絞盡腦汁開各種內服外敷的藥方。既然得了皇后殿下之令,那他們便是拼盡全力,也應當將袁淑妃救回來。
當杜皇后踏上鳳輦之後,挽著閻氏回首望了一眼躬身相送的袁美人與裴婕妤。袁淑妃懷疑她做了手腳,自然並非毫無道理。何以她剛禁止宮人們私下悄悄亂傳流言,他們的議論便恰好被臥床養胎的袁淑妃聽見了端倪?能在承香殿做下此事的,除了袁美人還會有誰呢?這姑侄二人,性情簡直如出一轍,令人實在是難以信任起來。
她輕輕按著自己的腹部,忽然道:“三嫂,玄祺與江夏郡王不是都正等著時機麼?你覺得,宮中發生了這樣的大事,是否能稱得上千載難逢的良機?若是袁淑妃還不夠,那再加上我如何?如此肥嫩的誘餌,可能將敵人引誘出來?”
閻氏搖了搖首:“皇后殿下鳳體貴重,還是須得謹慎些為上。就算僅僅只是袁淑妃一事,稍微添油加醋,也足夠引誘敵人。”
“咱們可不能輕視這位隱忍多年的江夏郡王。”杜皇后接道,“沒有比宮廷大亂更合適的誘餌了。如他這樣的人,絕不可能等到聖人凱旋時起事,更不想遇上歷經風風雨雨的朝廷平叛大軍。故而,他必須利用每一個合適的良機。只要確認無疑,他定然會毫不猶豫地將誘餌吞進去。”
說罷,她也顧不上再聽閻氏的勸解,便吩咐宮人去新安郡王府傳訊。待回到蓬萊殿之後,又將吳國公秦安與荊王喚了過來,商討用計之事。秦安從性情而言,便頗不喜太過冒險,而更喜平和安寧。聽了杜皇后的想法之後,自然遲遲不肯答應。反倒是荊王略作沉吟之後,點頭稱是:“非常之時當用非常之計,可。”
當然,他們都並不知曉,新安郡王得了杜皇后補充的計策之後,簡直如獲至寶。他稍微改了改懿旨,便命人傳了出去。短短數個時辰的功夫,此懿旨就傳遍了長安城,而接到懿旨的十六衛則如遭雷擊——
懿旨上道:因皇后殿下與袁淑妃殿下擔憂千里之外聖人的安危,特地遣十六衛前往太原府護駕。京中十六衛可留下適當的人馬,其餘所有人都務必準備好鎧甲武器與馬匹,三日之內,快馬加鞭趕往戰場。
“京城重地,豈能調走守衛,致使防衛空虛?婦人之見!婦人之見!!”
“都這種時候了,當然是聖人的安危更為重要!!若是不能確定聖人是否龍體安泰,京城中的流言還不知要傳多久,怎麼也不可能輕易穩定下來!一舉而兩得,確實是難得的良策。”
“那京城中若是出了什麼變故,剩下寥寥數十個衛士能應對麼?”
“還能出什麼變故?反王還在勝州、朔州呢!!京城裡安全得很!!”
長安城的各個角落之中,類似的爭論幾乎比比皆是。而在某一處富麗堂皇的府邸內,卻有人撫掌大笑:“終於等來了這一日!大王,良機就在眼前,還在等什麼呢?”
“孤原本以為,宮中之計反而難成,倒是宮外之計或許可行。沒想到,袁家女子果然厲害。而濮王一脈,亦是意料之中的謹慎小心,幾乎不曾留下任何破綻。當然,也不過是‘幾乎’罷了。”另一人勾起唇角,“幸好,新安郡王娶了杜家人為婦。”
“此乃天助大王,必將功成!!”
“借楊先生吉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