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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場也就罷了,怎麼還帶了這麼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傢伙?!”
“尉遲公且看看,我是否‘手無縛雞之力’?!”長寧公主引弓而射,便將一名正欲反擊的叛軍射倒在地,而後微微抬起下頜示意。信安縣主與安二孃亦同樣不甘示弱,都連射數箭,前者準頭欠缺卻也扎中了敵人,後者則絲毫不亞於兒郎們,準頭十足。
尉遲慶眯著眼睛撫了撫鬍子,清咳一聲:“這兩位有些眼生,不知——”
作為一位足夠敏銳的兄長,新安郡王毫不猶豫地打斷了他:“尉遲公,江夏逆王逃的方向,正是南山附近。想必他正打算穿越南山進入秦嶺之中,潛入茫茫山嶺之間擺脫我們的追兵,而後再急行軍回到封地繼續抵抗。若是放了他入秦嶺,不僅難以搜尋,而且必將後患無窮。不知尉遲公有何對策?”
“老夫已經將程家二郎封為先鋒官,派他抄小路繞道,堵住叛賊的退路。”尉遲慶道,“聽他提起,與郡王似乎也很是相熟?想必,老夫沒有派錯人罷?十六衛中有一位將軍與不少高階武官都與江夏逆王有來往,老夫麾下實在沒有多少人可用。”
聖人御駕親征時,便帶走了十六衛中不少將領,留在京城中的七位將軍則有兩位附逆。由此可見江夏郡王一脈經營之深,亦可推知此前長安城究竟面臨了怎樣危急的險境。
李徽思索片刻,又問:“尉遲公可派人給太原府傳了八百里加急的訊息?”
“那條驛道上有好幾個驛站都被叛逆控制,老夫單派了數百將士,專門負責將這些餘孽清理乾淨,免得妨礙來往公文與軍令。”尉遲慶道,“也接到太原府的訊息,聖人平安無事,目前已經移駕太原州城中。行宮之圍已解,逆賊李諶北逃之時遭遇許業那老兒迎頭痛擊,正打得難解難分。”
長寧公主頓時鬆了口氣,與信安縣主相視一笑。李徽的神色亦溫和了些許:“想必叔父也正期待京城的這場大勝。悅娘,我們走!將這場勝利,作為迎接叔父凱旋的禮物!”
“好!走!!”
尉遲慶目送這群年輕人遠去,拿起酒葫蘆灌了一口烈酒,大喝道:“兒郎們,衝啊!將這群豬狗之輩殺個乾乾淨淨!讓他們看看,咱們京城十六衛的悍勇絕不容任何人小覷!!”
“殺!殺!!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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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江夏郡王舍下數百部曲的性命,好不容易才暫時擺脫程青的圍追堵截之後,立即命所餘殘部趕緊四散奔入秦嶺之中,約定五日之後在荊州之外會合。說罷,他隨意地選了一條小徑,帶著身邊最後的幾百人踏入了他們曾經走過許多回的秦嶺小道。
然而,不等他走出百步,林間便傳來一陣笑聲:“因果輪迴,誠不欺我。不知族兄可還記得,逆王李諶幾個月前是如何倉皇逃出長安的?那時的李諶,便如同今日的你。不過,明日的你,可未必能像他一樣,有機會逃到北疆去掀起戰亂。”
“我也很好奇,上元節時,你是不是在心底嘲笑李諶愚不可及?別人歡度佳節的時候,他卻惶惶然北逃,數次三番險些丟了性命。而且,若不是你這位有心人助他一臂之力,恐怕他也活不到今日。只是可惜了,如今卻沒有另一位有心人,助你逃出生天了。”
江夏郡王抬起首,目光陰冷地望向從樹後轉出來的堂兄妹二人:“是麼?那可未必。”
李徽微怔,忽然覺得身後一寒,立即攬著長寧公主往旁邊的樹叢撲去。數支箭釘在他們方才所立之處,箭尾輕輕顫動著。兵士們立即就地隱藏,而對秦嶺地形瞭解勝過任何人的王家部曲們則悄悄地迂迴前行,很快便尋找出了敵人。
江夏郡王趁機再度逃走了,長寧公主禁不住輕輕地在地上錘了幾下:“可恨!又教他逃了!!阿兄,你可知道究竟是何人竟敢如此膽大妄為?!當初隱藏在秦嶺中的勢力,除了逆賊李諶那些佯裝山匪的馬賊,難道還有其他人?”
李徽心中微微一動,倏然想起了某個早已死去的人。不待他回答,部曲們便過來稟報,抓住了上百個方才躲在旁邊放冷箭之人。他們似乎飲了酒或者中了藥,射了那一陣箭之後,就昏昏沉沉、搖搖晃晃了,彷彿只等著他們上前捉拿。
這時,程青拎著一個約十歲左右的少年大步行來,他身後還隨著一大一小兩個僧人。年紀稍長的僧人也未及及冠年紀,雖帶著風霜之色,卻異常面熟,無論是李徽或是長寧公主都不由得怔住了。
那位僧人見了他們,雙手合十,垂目道:“兩位檀越安好,小僧便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