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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時機,一擊即中,否則便再無翻身的餘地。”
“那是否該繼續試探?”
“再試一試罷。看看他究竟有何圖謀。”
長寧公主凝眉道:“最終目標一定是想傷害阿弟和阿孃。畢竟阿弟可是阿爺金口所封的太子。太子安穩則宮內安穩,宮內安穩則長安安穩。反之亦然,京中生亂,他便可趁亂行事。說不得還能影響遠在太原府的阿爺,使得軍心不穩,戰事出現變化。”
“所以你須得將蓬萊殿和含涼殿守緊了。另外,也絕不能讓袁淑妃栽贓陷害。”李徽道,“宮內之事交給你,宮外之事由我繼續追查,你大可放心。若是查得蛛絲馬跡,我便會向大兄、舅祖父和荊王叔祖父求助。”
長寧公主微微頷首,便聽旁邊的杜伽藍忽然道:“袁美人或可一用。”她神情平和,手中的佛珠不緩不急地轉著:“昨日送行的時候,我覺得她對袁淑妃似是暗含怨氣。也許這姑侄兩人並未完全和好,指不定甚麼時候就會徹底分裂。”
李徽沉吟片刻,想起當年袁美人為何而入宮,後來又為何著急擺脫袁淑妃。不錯,袁淑妃既然能誕下皇嗣,本應“借腹生子”的袁美人還有何用?原本就野心勃勃的她,如何可能心甘情願一輩子都在姑母的威壓之下,戰戰兢兢地討生活?更何況,她還有三公主需要好生撫養,怎會安心做一枚隨時可能被拋棄的棋子?
長寧公主目光微動,笑吟吟地挽住杜伽藍的手臂:“好嫂嫂,再幫我看一看,這宮中還有何人可用?那些低階嬪妃各懷心思,究竟哪些是大袁氏的人,哪些又是真心投靠阿孃,實在是難以分辨清楚。”
新安郡王妃難得微微一笑:“喚姊姊,我便幫你看。”許是因心在俗世之外,她的目光格外敏銳,總能發覺許多細節之處。也正因為俗世中人無不身負貪嗔痴三毒,執念愈深,三毒便愈發明顯,她才能輕而易舉地分辨出來罷。
“好姊姊,好姊姊!”長寧公主搖著她的手臂嬌嗔起來。
李徽覺得不忍卒視,默默地轉開了視線。然而杜伽藍卻似是頗為受用,輕輕地笑起來:“不急,先晾一晾她們,再慢慢細看。左右最近我須得天天入宮給叔母問安,遲早會尋得合適的機會。”
永安公主眨了眨眼,也學著阿姊,抱住杜伽藍的另一邊手臂搖了起來。她年紀小,便是撒起嬌來也顯得格外嬌憨可愛,惹得長寧公主直呼受不住,緊緊抱住了她。三個小娘子笑鬧成一團,更襯得李徽越發形單影隻。
於是,新安郡王索性便暫時告別,乘車去了宗正寺。眼下他仍在長假之中,聖人特許他可在二月之後再恢復公務,但他目前無事可做,便索性主動地點卯來了。荊王自然不會與他客氣,一個照面發現了他,就將他提溜進了庫房裡。
“叔祖父,最近可有什麼要事?怎麼突然就忙起來了?”李徽驚訝地發現,宗正寺大大小小的官員幾乎都擠在了這間裝滿了經史典籍的庫房中。有的正奮筆疾書,有的正搖頭晃腦——其中甚至還有嗣楚王李厥。
“怎會沒有要事?”荊王撫了撫長鬚,“給太子殿下取名不是要緊事麼?”
面對叔祖父冷肅的臉,新安郡王自然不敢反駁說,太子殿下九個月後才出世,根本不必如此著急。更不敢冒天下之不韙,提出若是宮中又多了三位公主可該如何是好?於是,他只得默默地抽出一卷典籍,在裡頭查詢所有寓意吉祥或者意蘊深遠的名字。
當荊王俯身檢視眾人記錄下來的名字時,新安郡王不著痕跡地靠近了嗣楚王殿下:“厥卿阿兄怎麼來了?”區區一個閒王,怎麼也會被長輩抓了壯丁?
“……我是來向叔祖父辭行的,不料他們正忙著,順手就……”李厥滿臉無奈,“叔祖父還說,我精通典籍,正好在離京之前,可每日都過來幫忙。”
“這種時候離開?”李徽擰起眉,“何不再稍等些時日?待到叔父凱旋,再回荊州也不遲。”他總覺得京中近來極有可能發生甚麼事,外出的驛道也不一定太平。畢竟,江夏郡王若想在長安掀起動亂,首要之事便是封鎖驛道,阻止周圍州府派兵營救。不過,大軍昨天才開拔,轉身即可回援,至少這兩天應該不會有事。
“心裡一直掛念著阿孃和妻兒。”李厥笑得格外溫柔,“也擔憂她們在荊州過得太孤單。放心罷,這兩天我便離開,早些遠離京中的風風雨雨,於我而言才是明智的選擇。”他的身份太過敏感,絕不能遭人利用。
李徽沉吟片刻,點點頭:“說得是。到時候我送你出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