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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都收了錢財,兩邊都討好?!想得倒是容易!!”
“他們的人品心性,確實遠遠不能與你們幾個部落相比。不過,為了早日平息戰事,我們也不得不暫時拉攏他們。至於往後,陛下心如明鏡,自然會記得誰忠誰奸,誰值得信任,誰又會為了利益毫不猶豫地背叛。”
“那你打算怎麼勸服他們?我覺得,他們要是不看到真金白銀,肯定不會挪動腿。”
“呵,真金白銀咱們一時間拿不出來,但數十萬大軍就在身後,何懼之有?”王子獻道,“我們大唐先人有言,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只有瞭解敵人,才能勝過他們。你不妨與我說說,那些部落首領的性情喜好、妻妾兒女,以及在牧民與奴隸中的風評等等。若想勸服不同的人,必須用不同之策。”
恩耳古聽得連連點頭,已經完全對他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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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之後,這一行人終於到達眾部落聚集之地。因種種顧慮,十來個部落聚眾而居,遠遠看去,圓頂帳篷猶如雲朵般在草原上綿延,足足有上萬頂。這意味著,這些部落中可用的青壯騎兵至少有一兩萬騎。而這些騎兵的力量,若是用在戰場上,幾乎可逆轉太原府外鏖戰的勝負——目前,相助叛軍的突厥鐵勒騎兵約有萬騎之眾,而阿史那真啜將軍麾下攏共也只召集了不到一萬名騎兵,步兵也才陸陸續續湊了十萬左右。
聽說是天可汗派出來的使節,眾部落族長趕緊湊在一處商量。有傾向於叛軍的,嚷嚷著將這使節的腦袋砍下來,送給叛軍作為禮物,說不得馬上就能換上幾箱金銀珠寶;有遊移不定的,擔憂著天可汗的態度,唯恐朝廷軍將自家部落當成叛逆掃盡了;有傾向於朝廷的,則堅持一定要見天可汗的使節,向使節陳述他們的不得已之處。
不過,畢竟鐵了心想叛亂的早已跟著河間郡王謀反了,如今態度依然搖擺不定的,就算與叛軍再如何交好,心中也並非沒有遲疑。想當年,橫掃突厥與鐵勒的大唐軍隊之勇猛,他們依然記憶猶新。若有一線生機,誰願意自己尋上門去送死,白白成為大唐騎兵鐵蹄下積累如山的屍首呢?
於是,當年輕的使者手持旌節來到某位族長的帳篷中時,所見的便是掛滿了帳篷的各種死不瞑目的野獸頭顱,以及周圍坐滿了的族長、族長兒孫們。
面對臉色不善的眾人,年輕使者毫無懼意,微微一笑,取出聖旨:“傳陛下的旨意,眾位還不跪下接旨?”他雖臉上帶笑,目光卻鋒利如寒刃,似乎冷冷地刺過去便能見血。幾個本來就偏向朝廷的族長立刻起身跪地。搖擺猶疑的見狀,也只能跟著跪下來,唯恐自己起得稍慢些,會被使節所記恨。
而那些滿心想著給他一個下馬威的族長們,雖然還想梗著脖頸不起身,卻不料那年輕使者的目光變得更加冷厲兇狠,逐個逐個地看過去,竟讓人像是從屍山血海中走過一遭,冷不丁地打起了寒顫。
曾見識過不少大場面的族長們還算能頂得住,他們的子孫卻有情不自禁雙腳發軟的,直直地栽倒在地上,行了個五體投地的稽首大禮。這時候,無論他們早先蓄了多少氣勢,也一股腦地散得乾乾淨淨了。
於是,懾於聖旨和朝廷之威,以及這個他們看走了眼的年輕使者之兇悍,剩下的人也只得忍氣吞聲地跪倒了。雖然神色依然有不敬之處,但到底遵循了禮節。
見狀,年輕使者似是終於滿意了,這才慢條斯理地宣讀了聖旨——用長安官話讀了一遍,突厥語讀了一遍,鐵勒語又讀了一遍。他足足重複了三遍,多少通曉各族語言的眾人幾乎都能背下來了,自然瞭解了聖意:聖人慈和,即使他們跟著叛賊走了數百里,也願意再接納他們。倘若他們能夠立即啟程,前往太原府行宮覲見,一切既往不咎。
諸族長不自禁地彼此使著眼色,神情略鬆了鬆,就聽年輕使者輕輕一笑:“聖人慈和,仁愛天下萬民,也願意再度接納諸位的效忠。當然,若是執意附逆,那逆賊是何等下場,附逆者便是何等下場。”
“想必,諸位也都聽聞過這回出征的幾位行軍大總管的名號罷?東路行軍副總管,阿史那真啜將軍,乃突厥王族與大唐公主之後,血脈高貴的正統可汗;西路行軍大總管,永安郡王,鎮守沙州數十年,穩如磐石;中路行軍大總管,簡國公許公,想必各位更是不會忘記。”
聽到此,眾族長臉色無不立時變得青青白白。
他們當然還記得,二十年前,正是這位簡國公,踏平了薛延陀,將鐵勒部落擊成了散沙。往上再回溯十來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