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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子睦,我誰也不想見……不過,你們大概也不准許他來見我,那就讓我一人獨處便是。”
李徽無奈一嘆,只得起身離開。當然,在離開慈恩寺之前,他拜訪了玄惠法師,煩勞慈恩寺收拾出一座偏僻而又靜謐的軒室,供長寧公主持齋之用。在如今這種時候,或許待在佛門清淨地之中,確實能漸漸讓心緒平靜下來。至少,不會比今日的衝突與矛盾更激烈了。
同一時刻,王子獻正在弘農郡公府中,對楊謙述說近日王家發生的事。他神色愁苦,時不時輕嘆一聲,言辭之間多次中斷,顯然是深深為此事所苦。楊謙的神情則從關懷,漸漸到驚訝,而後便是面無表情。
“表兄大概有所不知,家中的經濟庶務一向由母親打理,而母親素來疼愛子凌,經常悄悄變賣了莊子鋪面供他花用。若非籌備嫁妝一事,我們甚至都不知曉,家中竟然已經困難到了如此地步。原想著賣了華州的莊子與鋪面,一定能置辦三十二抬頂好的聘禮。誰知,子凌回到商州之後,竟說還缺了八抬……”
說到此,王子獻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看了楊謙一眼。楊謙只覺得臉上彷彿被人揍了一拳,竟是火辣辣地疼痛起來——顯然,王子凌定然將他抬了出來,說是聘禮單子都是讓他參詳的。王家上下所有人說不得都以為,堂堂弘農郡公府,竟然意欲掏空他們一個沒落世家旁支的家產!
“不瞞表兄,那時候家中只剩下祖產與母親的些許嫁妝,實在是沒有餘錢了。子凌便與父親母親鬧了一場,將母親氣得臥病在床。許是他心裡焦急,竟然……”說到此,王子獻露出了痛心疾首之色,“竟然悄悄拿取母親的嫁妝地契和金銀首飾,想拿出去變賣。結果,被來訪的族中長輩撞了個正著。”
“……”二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楊謙很是配合地露出了震驚之態:“子凌怎麼……怎麼竟這麼糊塗?做出了這樣的事?!難怪這次他沒有與你們一同回長安,我還以為他是留在家中繼續籌備婚禮。”
王子獻嘆了口氣:“我們商州王氏的族規一向嚴厲,子凌被長輩們禁了足,如今還在宗祠裡抄家規呢。也不知族長多久才能放他出來,阿爺與母親也都氣得狠了,籌備婚禮之事便耽擱了下來。”略頓了頓,他又滿面慚愧地繼續道:“其實,阿爺私下與我說過,子凌鬧出了這樣的事,實在有辱王家的家風。他有些擔心,不知弘農郡公家還能不能看上這樣的新婿。”
楊謙搖了搖首,神態依舊溫和:“他也是一時鬼迷了心竅,才做出了這樣的事,絕不是品性有瑕。他是我的師弟,我還能不知道他是甚麼樣的人麼?你們只管安心便是,這樁婚事,絕不會生出甚麼變故。我會盡力說服我阿爺與母親,將婚事推遲一段時日。十娘上頭還有七娘、八娘與九娘尚未定親,也正好長幼有序。”
王子獻微微一怔,露出了感激之色:“表兄如此信任子凌,願意為他奔走……我真不知該如何感謝是好。”他萬萬沒想到,縱然王子凌犯了“偷盜家財”之過,楊謙依然毫不在意,一心想成全這樁婚事。怎麼?他就如此捨不得這位妹婿麼?又或者,他擔心這樁婚事生變,楊尚書便又會將念頭打到他與楊八娘身上?
“你我兄弟一場,何必言謝?”楊謙道,唇角勾了起來,“改日我再給子凌寫一封信,讓他不必擔憂。有過則改,善莫大焉,他只需記住這次教訓,日後不再犯便足矣。”呵,以為他看不出來麼?王子獻字裡行間都在暗示他王子凌不堪為配,定然是想借著斷絕王子凌與十孃的婚事,再謀取和八娘聯姻——只要有他在,便絕無可能!!
王子獻頗為滿意此行的結果。雖然未能如願讓楊家主動退婚,但將這樁婚事推後數月,也已經算是不錯了。誰知這數月之內,又會發生甚麼事呢?誰知數月之後,楊家還是否能如今日這般鮮花著錦、烈火烹油,煊赫無比呢?
不過,待到他悄悄來到濮王府,打算與李徽分享此行的收穫時,卻聽張傅母說,他正在後園中賞月小酌。今早分明還聽見他低聲發誓絕不會再喝酒,怎麼突然對飲酒產生了如此濃厚的興趣?難不成發生了什麼事?
王子獻抬首望了一眼夜空中的一彎殘月,轉身去了後園中。
整座湖邊,唯有一角亭子裡亮著燈火。而李徽就坐在裡頭,一杯一杯復一杯,不停地仰首飲盡酒液。看在王子獻眼裡,這昏黑的暗夜之中,唯有他,就似是將所有光芒都匯聚在身上似的,耀眼而奪目。
“玄祺?”顯然,他並不是為了賞月而飲,也不是想小酌一番,純粹只是想讓自己喝醉罷了。王子獻倏然覺得有些心疼,將酒杯與酒罈都推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