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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長;論起才能,她有自信勝過絕大多數人。然而,偏偏因她是女子,卻始終無法真正保護自己的阿孃與妹妹。母女三人的命運,依然系在阿爺與未來太子的手中,竟不能自主。
不過,這些心裡話,她卻誰也不能傾訴。阿孃是遵從宗法禮儀的世家女子,妹妹年紀尚幼……甚至連阿兄也不敢說,畢竟他是男子,恐怕無法理解她的恐慌,與眼睜睜看著敵人生長壯大、自己卻無能為力的心境。
“在爭奪皇后之位前,楊美人須得除掉楊賢妃,袁才人須得趕走袁淑妃,且忙著呢。”李徽察覺她的情緒有些多變,安撫地笑了笑,“悅娘,你也是關心則亂。叔母若是任楊賢妃與袁淑妃勢大,日後才會危險。不如給她們找些敵人,讓她們都斗的焦頭爛額,無暇旁顧才好。至於楊美人與袁才人,想威脅叔母的地位,還早得很呢。楊賢妃與袁淑妃便絕不會坐視她們安然無恙地繼續升品階。”
楊賢妃無寵,卻生有庶長子大皇子齊王;袁淑妃無子,卻擁有聖人的寵愛與十餘年相伴的情分。楊美人與袁才人擁有甚麼呢?就算二人都生下了皇子,不願交給杜皇后教養,也不過是增添了庶出的三皇子與四皇子罷了。她們若不能將楊賢妃與袁淑妃鬥下去,便難以出人頭地,更不必說更進一步了。
聞言,長寧公主神色微霽,心中的不安與擔憂也減輕了不少。她眨了眨眼,忽然問道:“阿兄,你怎麼會對後宮之事如此瞭解?”分明連妻子也不曾娶過,日後大概也不可能與王子獻分開,各自娶妻,卻對內宅中女子的爭鬥瞭若指掌,可真是奇怪得很。
李徽聽出她語中的打趣之意,不由得笑道:“你不覺得,這後宮與朝堂極為相似麼?”
“……不覺得。”
“你看,尚書省左右僕射便如同楊賢妃與袁淑妃,底下的六部尚書們若欲更進一步,便須得他們讓出位置來。宰相雖多,但到底有名正言順,與名不正言不順的區別。即使封了‘同中書門下平章事’,也不如得到實權的左右僕射那般令人嚮往。這便是有寵又有位份,與有寵無位份的區別。”
“不過,若是叔父覺得左右僕射位高權重,總是與自己作對,又輕易動不得,又該如何是好呢?那就會像叔母廣納嬪妃,扶植新人承寵,分走袁淑妃與楊賢妃的寵愛與威望那般了。提拔自己的親信,頻繁加封‘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分薄左右僕射的權柄,確保他們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你瞧,是不是很像?”
“……”一時間,長寧公主竟無言以對。
同一時刻,正準備入宮參加除夕夜宴的左僕射吳國公秦安、右僕射簡國公許業,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噴嚏。兩位都已經是六十餘歲的老人家了,別說打噴嚏,便是咳嗽兩聲亦是大事。於是,吳國公府與簡國公府立即請來了太醫號脈。直至反覆確認二人都並無大礙之後,才驅車離開府邸,朝著宮中而去。
夜宴正式開始之前,李徽獨坐席間,抬眼望向對面陌生而又熟悉的臉孔,微微一怔。他不禁回憶起去年越王府眾人簇擁而來的盛況,有些唏噓,又有些失落。離越王府眾人離開長安,已經過去三個月了,他們是否已經平安地到達了嶺南?
當時李衡曾經交給他的私兵早已被他派了出去,暗中保護越王府眾人的安危。不過,只有區區二三十人,他仍是不放心,便又派了些王子獻的部曲,湊齊了將近百人,分成兩隊輪流跟著。畢竟,以安興長公主的瘋狂,或許並不會輕易放過他們父子三人,小心些總不會有大錯。
“玄祺……”坐在他對面的,正是新入京的江夏郡王。
這位年約二十餘歲的年輕郡王生得又高又瘦,臉色極為蒼白,時不時便要掩唇咳嗽幾聲,就連說起話來亦是音虛氣短,顯然病得不輕。聖人專門給他安排了侍御醫看病,又憐惜他體弱,便給了他一個閒職養著。也正因他如此虛弱,喜愛狩獵馬球的宗室子弟們幾乎都不與他來往,他亦是常年閉門不出。
“族兄近來可安好?”李徽對他微微一笑,很是和善。他公務繁忙,並不經常與江夏郡王見面。不過,若是偶爾參加宴飲遇上,兩人也會聊上幾句。
當然,他從未忘記過,這位江夏郡王手中極有可能仍留著其父留下來的軍中人脈,故而不經意間總會試探一二。但江夏郡王始終並未露出任何破綻,也從未與安興長公主來往,對於聖人頻繁調動前任江夏郡王的屬下亦是並無異議。
王子獻如此判斷:此人若非大忠,便是大奸。
畢竟,聖人如此削弱江夏郡王一脈的兵權,想徹底收歸己用,任何人都多少會有些氣惱。然而,這位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