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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與越王府之人分別軟禁起來。
這看似與軟禁安興長公主與程青無異,然而此事的知情人卻比當初更多。而且,安興長公主與彭王想必早就做好了佈置,流言轉瞬間便會傳將出去。這不僅對越王府的名聲將是極大的衝擊,而且越王府上下也會越發人心惶惶——說不得還會有人為了自保做出虛假的偽證,更坐實了李衡謀逆的罪名。
想到此,李徽更是如陷冰窟,一時之間竟覺得越王府已經陷入了絕境。然而,唇亡齒寒,越王府的今日,或許便是濮王府的明日。他絕不僅僅只能痛心與惋惜,更絕不能袖手旁觀!!可是,究竟該如何是好?!他還能做甚麼?!
“此案,同樣交給荊王叔父審理。”聖人又道,望向李徽,“玄祺,你年紀太小,便不必在其中摻和了。至於姚御醫一案,就由你來收尾即可。”儘管侄兒年少有為,又是個可靠的好孩子,但畢竟還是太過年輕。事關自己親近之人,便沉不住氣了。審案者至少在明面上須得做到公正才是。
李徽只得垂首答應,卻忍不住又道:“叔父,孩兒想看看叔祖父是如何審案的。”唯有親眼目睹審案的過程,他才能尋得哪怕萬一的機會,給越王府翻案。否則,越王府眾人孤掌難鳴,就只能生生地受了這回的冤屈!!
聖人的目光從他臉上緩緩地移到李衡的背脊上,輕聲答應了。而後,他便帶著眾人出了偏殿。李徽落在最後,禁不住回過首——不知何處而來的幾位宮人默默地開始換殿中的陳設,李衡則仍是跪倒在地上,額頭抵著鋪滿鮮豔地衣的青石板,久久不曾移動半分。
“人的境遇還真是奇妙。”倏然,有人在他耳邊淺笑,“上一刻尚是階下囚,下一刻便又成了首告的證人;上一刻尚是高高在上的旁觀者,下一刻便淪為了階下囚。你是否也覺得,所謂的命運,真是格外有趣味?”
他抬起首,便見程青走在旁邊,意味深長地勾起了唇角:“你年紀尚小,懵懂無知,又何必涉入長輩的事中來?若換了我是你,便立即離得遠遠的,明哲保身。免得說不準什麼時候,便給自家人也招來禍患。”
“……那是我的二世父,也同樣是自家人。”李徽低聲道,不再理會他。無論他究竟是好意提醒,或是不懷好意的挑撥,他都已經無暇分辨了。此刻,他也沒有餘裕再猜這位姑父的心思。若是有心結盟,眼下便是表露誠意的好時機;若是僅僅是嘲弄諷刺,無視便足矣。
程青略怔了怔,輕輕地笑著搖了搖首,也不再多言。
眾人正要告退的時候,任尚書省右僕射的簡國公許業匆匆而至,環視周圍,欲言又止。聖人的雙目頓時猛然沉了下來,而彭王卻不著痕跡地勾起了嘴角。
“無妨,在場的都是朕的長輩親眷,許愛卿有甚麼事,儘管直言。”
“啟稟陛下,今早南山附近走了水,據查,南山行宮已經燒燬了泰半。”許業曾是身經百戰的大將軍,遇到任何急事都是胸有成竹,並無絲毫動搖之色,“而金吾衛派人去滅了火之後,發現行宮中的守衛早在多日之前就被殺,另還有數十來路不明的屍首。而且,在行宮中還搜出兩百餘甲冑。此外,距離行宮數十里之外的某間道觀闖入了賊人,正在裡頭休養的歸政郡王不見蹤影。”
歸政郡王?!電光石火之間,李徽終於想起了昨夜察覺到的異樣:他曾聽李璟提過,去歲被人利用的便是歸政郡王!後來李衡將他軟禁在了南山中的道觀裡,就是對他的懲罰。而這位歸政郡王行二,與行四的郎陵郡王是同胞兄弟。
難不成,從頭至尾都是他們錯了?去年的流言之案所牽連出的種種,絕非交鋒之中的疏忽與錯漏,歸政郡王也絕不是簡簡單單地受人利用。一計不成,立即將計就計——這些連環計,只是為了“萬無一失”,只是為了徹底顛覆越王府罷了!!
“甲冑?歸政郡王?”聖人遙遙地回望軟禁李衡的偏殿,沉聲道,“許愛卿,由你來輔佐叔父審理此案。傳朕的口諭,立即將越王府圈禁起來,宣越王府四郎郎陵郡王入宮覲見!!”他命宮人停下了鑾駕,掃了掃眾人各異的神色,淡淡地道:“荊王叔父、阿姊留下,其餘諸位回府歇息罷。”
“咱們宗室發生瞭如此大的事,我們怎能不在場?!”彭王忙推了推魯王,“聖人,既然連玄祺都能在旁邊聽著,我們倆聽一聽應該也無妨。”
魯王頗有些不情不願,卻也不得不附和道:“說得是。我們只在旁邊聽著就是了。”
“兩位叔父有心了。”聖人道,深深地看了他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