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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道:“既如此,你便跟我們走一遭罷。”既然有個聲稱能背下所有脈案的人,當然比他們零散記住的那些脈案更可靠些。至於驗證這些脈案之事,自然不能驚動尚藥局的那些御醫。所幸,為杜皇后診治的不僅有御醫、太醫,亦有來自民間的佛醫與道醫。這些或仙風道骨、或慈悲為懷的出家醫者,顯然更值得他們信任。
之後,長寧公主便將這位姓馮的老太醫悄悄關在了某座別院中。老太醫辛辛苦苦,足足耗費了兩三日,方將淮王病逝那一整年的脈案都寫了下來。長寧公主暗中將他寫的脈案與原脈案對照了一番,果然是一字不漏。不過,雖說他百般發誓,自己絕不會將此事告訴任何人,定然會保守秘密,李徽卻並未將他放回家去。
而長寧公主又與太醫署通了氣,讓他回家榮養,將他原先看守脈案的差使交給了他的兒子。聽聞此事後,馮老太醫反倒是喜出望外,覺得這個清閒差使沒有便宜了外人。他百般奉承與感謝李徽與長寧公主,又忙不迭地答應暫時常住在濮王府中,日後再去長寧公主府幫著教養醫女。
接著,堂兄妹二人便拎著老太醫與脈案,來到了安仁殿。因他們的請求,杜皇后刻意將幾位佛醫與道醫留在偏殿之中,懇請他們相助。出家人自然慈悲為懷,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均頷首答應幫忙。
所有佛醫與道醫瀏覽了脈案之後,皆認為淮王的病症發展有跡可循,並無任何異樣:“這位病人自幼身體虛弱,常年畏寒臥病。故而,他不慎染上風寒之後,越發體虛。醫者的診斷並未出錯,藥方也開得對症。不過,病症轉急之後,應當是連藥也喂不下去了,所以又用了針灸。”
“當時的醫者已經盡力而為了。就算是讓我們來救人,也不過是能多拖一段日子罷了。阿彌陀佛,此乃天命,早便註定的因果輪迴。”
李徽行禮謝過了這些道醫與佛醫之後,長寧公主便親自將他們送出了安仁殿。
望著幾乎鋪滿整個偏殿的那一張張脈案,李徽瞥了旁邊的馮老太醫一眼:“當年淮王叔父的脈案是尚藥局的一位直長所寫,應當是姓姚罷?如今尚藥局中卻沒有任何一位姓姚的御醫,老太醫可知他去了何處?”或許直接去問這位姚御醫,還可知道更多當年的事。但更有可能的是,這位姚御醫早便被安興長公主暗中除去了。
馮老太醫想了想,道:“……老朽記得,那位先前升為了侍御醫,險些就成了奉御。後來好像是得罪了宮中的某位妃嬪,被貶為了司醫,然後又降為太醫署的醫正。前幾年他像是誤診了哪位勳貴,遭到了報復,流放兩千裡去了嶺南。”
尚藥局以奉御地位最高,是專門為聖人診治的御醫,品階為正五品下。這可謂是醫者所能封的最高官職了。奉御之下是侍御醫,從六品上;而侍御醫之下便是直長,正七品上;直長之下又有司醫,正八品下。太醫署的最高官職太醫令僅僅只是從七品下,太醫丞與醫監為從八品下,醫正僅僅是從九品下而已。
這位姚御醫的醫術顯然不錯,年輕時寫的脈案便能獲得佛醫與道醫們的一致認同,定然不可能輕易出甚麼誤診之類的差錯。然而,他卻接二連三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品階一降再降,後來竟流放去了嶺南——
這一切,必然有安興長公主的手筆!而以她的性情,這位姚御醫極有可能在流放的時候,就被害死了……而且,他的家眷子孫或許同樣會受到牽累。因莫須有的罪名而身死,何其無辜!!
當然,為了查得當年的真相,依然需要派部曲去嶺南仔細找一找。除此之外,當時跟在姚御醫身邊的司醫、藥童等許多不起眼的人物,應當不可能盡數被安興長公主尋出來害死。而他們或許也知道一部分真相。
馮老太醫悄悄地瞄了這位年輕的郡王一眼,忽然輕輕咳了一聲,似是想引起他的注意。
李徽循聲望去——這位老太醫許是常年鑽營之故,頗有些賊眉鼠眼之相,實在是很難令人信任。不過,這樣的人物若用得好了,也能帶來極大的助益。“老太醫可是有甚麼話要說麼?”
“不知大王與貴主查淮王殿下的脈案,是否是覺得其中有甚麼差錯……”馮老太醫斟酌著詞句,“當年安興長公主也曾大鬧過一陣,先帝與文德皇后親自讓尚藥局與太醫署驗看脈案與藥方,證實無誤。後來那姚御醫還升了侍御醫,定然是沒甚麼過錯的……”
“我們只是想知道,安興姑母為何當年要大鬧而已。”李徽淡淡地道。
馮老太醫抬眼飛快地望了望他,忙又垂下眼皮:“老朽背下了所有的脈案,正好想起來了。淮王染風寒之症的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