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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獻便獨自坐在雅間中飲了些醒酒茶,散了散酒意。這是正式出仕的第一日,他並不想帶著一身酒氣去濮王府見李徽。當然,便是回藤園之中,讓宋先生與師弟何城見了,也不太合時宜。
一直守在外頭的曹四郎也解了些酒饞,正抱著酒罈子喝得歡,就見店家苦笑著走了過來,悄悄地與他低語了幾句。聽罷,他也顧不得喝酒了,立即便入雅間之中稟報。
“阿郎,孫大郎正在酒肆後頭的院子裡,說是有要事稟報。”不錯,這家酒肆便是孫榕的產業之一。酒肆裡的店家與夥計也都是自己人,皆是由成叟訓練出的部曲。他們看起來瘦弱如同普通人,並不似甚麼虯髯大漢,也正適合做這種探聽訊息的活計。
“要事?”王子獻抬起眉,“能有甚麼火燒眉毛的要緊事?”他與孫榕、孫槿娘見面極少,通常只靠著部曲來往傳遞訊息。若非確實是極為要緊的事,孫榕也不至於冒險臨時尋過來。只是,他仔細一想,最近似乎確實不曾發生什麼急事,難不成是他忽略了甚麼?
當然,究竟到底是否要緊事,一聽便知。於是,王子獻與曹四郎隨著店家沿著暗道來到酒肆後院之中。孫榕正焦急地在正房中等著,見他來了,劈頭便道:“阿郎,安興長公主府的暗棋折了。最後只送出她身處危險之中的訊息,便再無下落。她原本一直在廚房中做粗使奴婢,來往訊息皆是透過廚房採買悄悄行事。如今採買的人只打聽到,她已經不在廚房了。”
“不在廚房,也許去了他處。且不必著急,再仔細查一查安興長公主府最近……可有處置的奴僕。”王子獻皺起眉道。對待旁人安插的細作,安興長公主通常都是一殺了之,偶爾也會折磨一番。不過,公主府中攏共死了甚麼人,一向是能查得出來的。除非必要,否則公主府不可能連奴僕的容貌以及身體表記都一概毀去。
“我也是這麼勸槿孃的,但那丫頭不知怎地,忽然就犯了倔脾氣。她說她與那位名喚阿圓的暗棋素來交好,兩人曾經約好了日後相見,平平安安地在一起度日。如今阿圓出了事,她絕不能坐視不理——”
說到此,孫榕的臉都黑了,彷彿還有些話再也說不出口。憋了半晌,他只能苦著臉道:“總之,她不願聽我勸告,已經一心一意地做準備,想進入安興長公主府了……但那可是龍潭虎穴,豈是那麼好進的?我,我攏共只剩下這麼一個妹妹,還想望著她歡歡喜喜地嫁人……怎能眼睜睜看著她去赴死?”
“……”王子獻眉頭一動,“不過是小娘子氣頭上的言語,你何必如此在意。”許是受他與李徽的影響,聽起來很是尋常的話語,倒令孫榕多想了幾分。當然,男子既然能喜歡男子,女子心悅女子也不稀奇,一切但求隨心罷了。只是,這本應該是金蘭之義,過分曲解亦有杞人憂天之嫌。
“你告訴槿娘,就說安興長公主府之事且觀望數日,等訊息確定之後再提其他。我另有事託付給她,讓她多參加些宴飲,繼續在女眷們之中打聽訊息。我想知道,楊家二房最近有什麼動向。由他們的舉動,或許可推知楊賢妃下一步打算如何行事。或許,也可推斷出安興長公主與楊賢妃目前的關係究竟是好是壞。此事極為緊要,非她不可,她必須盡力完成。”
孫榕忙不迭地答應了,又發愁道:“阿郎,眼看著槿娘也到了該出嫁的年紀了。我覺得,許是她接觸的小郎君太少了,才會生出糊塗心思來。阿郎可認識甚麼人品不錯的少年郎?好生相看相看,說不得日後便能做我的妹婿呢?”
“僅僅只是人品不錯的少年郎,可配不上槿娘。”王子獻不緊不慢地道,“放心,我向來都將她當成是自家妹妹,一定會為她多留意的。若是不夠出色之輩來求娶槿娘,我斷然不會答應。你也莫要亂了陣腳,一切以槿娘日後過得是否舒坦為要。”
“阿郎說得是……”孫榕聽得連連點頭。
“你也莫要只顧著槿娘。眼看著你也即將及冠了,若是不早些定下婚事,還等著官媒上門給你隨意配個娘子不成?”王子獻忽然覺得,作為一位盡職盡責的主子,他要管的事務確實太多了。原本這種婚配之事,應該是由“內人”處置的,哪裡須得他來過問?只可惜他家“內人”尚且忙不過來,他便是想插手對方的內務亦是沒有任何機會。
聞言,孫榕漲紅了臉,吭哧吭哧了許久,方道:“我……我已經將婚事託付給傅母了。傅母是長輩,理應由傅母做主……而且,若不是知根知底的人,我也不可能放心地一起生活。”言下之意,卻是他已經看中了自家人,而且悄悄託了老傅母阿諾說親了。
自家人,說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