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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否有人暗中嘆息,四皇子到底來得遲了一步,楊婕妤已經母憑子貴,成了太極宮中的紅人。遍數整個後宮,也唯有杜皇后與她為聖人誕下了兩個孩兒。偏偏杜皇后生的是兩個公主,而她卻是兒女雙全,足可見運道極為不錯。
只可惜,再好的運道,也抵不過她不受寵的事實。雖然有不少人在暗中議論,楊婕妤如今已經足可封妃,畢竟貴妃、德妃的位置都空著呢,楊賢妃與袁淑妃也不過因著當年是東宮良娣而一舉封妃罷了。然而,在四皇子滿月宴之時,杜皇后卻只發出懿旨,將她封為九嬪之一的充容,僅僅位列目前依然無子的周充媛之前。
新晉為充容的楊八娘悄悄地掐了掐手心,滿面含笑地起身接懿旨謝恩。當她的目光似有似無掠過聖人時,發現這位皇帝陛下正專心致志地逗弄著三皇子,對一旁宮婢懷中抱著的四皇子似是沒有甚麼興趣。
這一瞬間,自幼被韋夫人嬌養長大的楊充容倏然醒悟過來:有了三皇子,聖人便不會因她生下四皇子便寵愛她。而有了楊賢妃佔據著四妃之位,就算她再生下幾個皇子也只能是九嬪,至多被提拔為九嬪之首的昭儀罷了。當她不著痕跡地望向笑吟吟的杜皇后,以及立在她身側做小伏低的胡婕妤時,眸中迅速地掠過了幾分冷意。
分明是四皇子的滿月宴,已經半歲的三皇子卻因聖人之故成為了眾星捧月的中心。小傢伙頗為伶俐,也極為愛笑,無論是在帝后懷裡,或是被長寧公主抱著,都笑得眼兒彎彎。甚至,就算是新安郡王笨拙地摟著他時,他也同樣快活得很。
“真是個不怕生的!”聖人指著突然變得像木頭一樣僵硬的侄兒和活蹦亂跳的兒子,大笑不止。杜皇后彎了彎唇角,目光似不經意地瞥過楊賢妃與袁淑妃,很清楚地瞧見了她們或妒恨或渴盼的眼神。
因著三皇子如此親近人,以袁淑妃為首的眾嬪妃都忍不住想抱一抱。胡婕妤聞言,臉色不由得微微變了變。然而,帝后在場,這些嬪妃品階也比她更高,她又如何能拒絕呢?於是,袁淑妃終於抱住了夢寐以求的皇子,神情剎那間便軟和了許多。楊賢妃也勉強地抱了抱,而後是張昭儀等人。
當宮婢將三皇子遞到楊充容懷中時,不知為何,一直笑呵呵的小傢伙卻倏然哭鬧起來。一時間,楊充容頗有些尷尬,稍微哄了哄,卻仍是止不住小傢伙的哭聲。胡婕妤見狀,忙將孩子接過去,哄了許久方哄得他平靜下來。三皇子一哭,四皇子也跟著鬧起來,而且怎麼哄也哄不住,宴席間的說笑聲頓時便小了許多。不多時,滿月宴就這樣匆匆地結束了。
離席的時候,新安郡王似有所感,回首看了一眼。默默地跟隨在楊充容身後的那個宮婢看起來並沒有任何異狀,而且宮中早已經清理過許多回了,疑似安興長公主的棋子都已經看管起來,絕不可能有機會成為親信宮婢。更何況,小傢伙們突然哭嚷起來是常事,應當是他多想了罷?
接下來幾日,李徽格外關注太極宮中的訊息,而長寧公主每日也不辭勞苦地來往宮中看望三皇子,姊弟間似乎也親近了不少。連續數日都安安穩穩,他便漸漸地放下了心。然而,不等他徹底安心,一個月之後,三皇子便突然受涼病倒了。聖人與杜皇后立即命尚藥局奉御替孩子診治,但眼看著即將病癒的時候,病勢卻不知為何再度沉重起來。
不足歲的嬰孩,如何能熬得過斷斷續續的病情折磨?眼見著三皇子日漸虛弱,聖人與杜皇后都心焦不已。而當這個訊息傳入前朝之後,群臣一片震動。誰不知這一位可是聖人屬意的東宮太子?即便因年紀太過幼小,暫時尚未正式送到杜皇后膝下養育,聖人也早已明示了眾臣。而今三皇子有夭折之相,那數來數去,宮中也只剩下一位四皇子了……
“那個宮婢,極有可能便是安興安插的暗棋。”新安郡王府密室中,李徽臉色略有些蒼白,眉頭緊鎖,“漏網之魚……是我大意了,應該在發覺不對的時候,便告知叔母小心防備才是。若是三郎出了什麼事……”
“一切罪責都在於罪魁禍首,與你何干。”王子獻打斷了他,“更何況,若是那個宮婢動了手,三皇子便不會在一個月之後才病倒。皇后殿下安排的人必定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那些來來往往去探望三皇子的宮妃與她們身邊的人。視三皇子為眼中釘肉中刺的是楊氏姊妹,此事必定與她們脫不了干係。”
“我們如今只能在此處等著訊息?”只要想到曾被他摟在懷中的小傢伙極有可能夭折,李徽便覺得自己難以冷靜下來。三皇子實在是個討喜的小傢伙,無論誰見過他,都很難不喜愛他。倘若叔母確實有意支援他成為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