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飛白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皺起眉,沉聲道,“朕絕不相信,彭王叔父居然會犯下這種勾結外敵的叛國大罪!!”比起謀逆未遂,私通外敵更是足以遺臭萬年的罪名。一旦確定此罪,史書上留了一筆,子子孫孫大概都再也抬不起頭來。聖人一開口便是“叛國”,聰明人自然知道他想要甚麼樣的結果。
“臣冤枉!”事關自己的性命,彭王幾乎是瞬間便發現了聖人的意圖,不由得雙膝一軟,立時跪倒在地。他的兒孫們也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忙不迭地跟著一起嚷嚷:“聖人明鑑,這是誣告!臣們冤枉啊!!”
不過,口中服軟,說著冤枉之類的話,彭王的雙眼卻極為狠厲地刺向那位主簿,彷彿淬著毒的刀子,帶著刻骨的恨意。
那位主簿怔了怔,彷彿受了驚嚇般渾身抖了抖,緊接著又道:“微臣本該早些尋機會首告,但彭王府如今看得極緊,所有屬官與部曲奴僕都不得擅自離府,連微臣的家人都被軟禁起來,實在沒有任何機會。好不容易,微臣才趁著今日驅儺隊伍進入彭王府驅邪,悄悄戴著面具藏進了人群之中……”
許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微微頷首算是同意了,其餘重臣亦是陸陸續續地附議。作為資歷淺的年輕之輩,新安郡王與王御史在這種場合自然不會提出不同的意見。不過,李徽卻仍是擰起眉,不著痕跡地觀察著聖人與荊王。
他相信,荊王此言必定是聖人的意思。然而,聖人又有甚麼打算呢?難不成,從始至終,他便並不寄希望於安興長公主能夠“識相”地招供出同黨?又或者,他認為無論等多久,安興長公主的答案都絕不會有任何變化?
不過,派出這些刺客的人,卻未必是那位郡王。畢竟,越王一脈都已經被廢為庶人,刺殺他們已是毫無意義,只是白白折損人手罷了。李徽與王子獻均認為,會做出這等不可理喻之事的,定然是毫無顧忌、隨性而為的安興長公主。
聖人聞訊大怒,立即命韶州派出府兵,護送李衡等人前往廣州。至於負傷的金吾衛只能就地養傷,按照殲敵多少給他們算功勳,並分別賜了或五十金或一百金作為嘉獎。不過,未等他的怒火平息,便又有訊息傳來——
遠赴振州上任的郎陵郡王同樣遇刺!郎陵郡王被賊人刺殺身亡,郎陵郡王妃及其子女亦身受重傷!而護送他們的郡王府侍衛部曲更是死傷泰半,好不容易才在潭州(長沙)折衝府的襄助下將刺客擊退!死傷將近百人,最終卻只留下十餘具刺客的屍首,足可見這些刺客武力高強,訓練有素!
同時,剛走到秦嶺附近驛站的彭王一行也遇到了刺客。彭王與嗣彭王中毒身亡,其餘內眷子孫也都或深或淺地中了毒,而驛站中的捉驛以及驛丁等更是全部被殺,押送他們的金吾衛亦有死傷。因著刺客襲擊太過突然,金吾衛來不及反應,幾乎是讓他們全身而退。
聖人立即於兩儀殿中召見眾臣,討論這三樁刺殺案之間可有甚麼關聯。
“老臣認為,這些刺客極有可能是同一幕後主使所派出。否則,為何連被擒之後便服毒自盡的行事做法也如此相像?不過,只有將與他們交過手的金吾衛以及郎陵郡王的侍衛部曲都召回京,才能獲得更多證據。”
“……奇怪,與彭王一脈勾連所以要滅口也便罷了,為何還要刺殺越王一脈?難不成與越王一脈有何仇恨?庶人李衡不必說,已經闔家被流放到廣州,再無反抗之力;便是郎陵郡王亦是去往振州赴任,顯然很難再回長安。越王府已經再無翻身餘地,又是何等仇恨,才促使此人想將他們趕盡殺絕?”
在一群頭髮鬍鬚皆白的老臣當中,年輕的新安郡王顯得格外醒目:“叔父,侄兒倒是覺得,三路刺殺的主使並非同一人。殺庶人李衡。而那人為求自保,才安排刺客將他們都殺掉。如今,這世間唯一一個知曉此人身份之人,或許便只有安興長公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