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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何人麼?”
“不僅與彭王共謀,亦險些和你成為同盟。”李徽面不改色地接道,“前些時日你殺掉的侍女,大概便是逆王之人罷?說不得你們之間起了什麼齟齬?不過,就算已經反目成仇,姑母也依然不願告訴我此人究竟是誰麼?真是有情有義。”
“你果然在我身邊安插了不少人呢。”安興長公主勾起豔紅如血的唇,“不過,你便如此相信駙馬麼?焉知他會不會也騙了你?呵,他對我恨之入骨,若有人提供證據讓他出面指證於我,他定然會毫不猶豫地做出選擇。”
“我並不關心這些證據從何而來,只需知道證據皆是真實便足夠了。”李徽淡淡地道,“姑母也不必再挑撥離間了,若當真想說出逆王,不妨直言便是。”當然,信或者不信,便由他來決定了。
“所謂的逆王,便是——”安興長公主回過首,對著跽坐於上的荊王露出了一個充滿惡意的笑容。
荊王依舊維持著波瀾不驚的神色,眼中卻滿是風雨欲來。不過,不等他出言反駁,李徽便長長一嘆:“看來,姑母的確是不想求得一條生路了。”他側首,聽身邊的小吏說了幾句話之後,方又道:“也不知姑母是自何處而來的底氣,居然想汙衊荊王叔祖父。怎麼,覺得自己留在昭陵的人足夠引誘庶人李閣了麼?”
聞言,無論是安興長公主或是荊王,神色都變幻莫測起來。前者再也維持不住慵懶隨意的模樣,驚疑不定地端詳著他;後者則彷彿暗中鬆了口氣,也不著痕跡地望了一眼這位年輕的侄孫,頗有些感慨之意。
“我要見聖人。”安興長公主倏然道,“這等大事,無須在你這樣的小輩——以及不相干的人跟前明言。我要親自稟告聖人,將功折罪。”
她從未想過,自己竟然被區區一個不足及冠的少年郎逼到如此境地!!接二連三的謀算,都被他輕而易舉地化解乾淨,彷彿他未卜先知,早就預料到她的反應。而逆王確實是她最後的生路,只要招供出來,她相信自己必定能換取一條性命。至於日後如何東山再起,且熬過這一關再想也不遲。
李徽微微一笑,依然帶著憐憫之態,卻應道:“也好,我可替姑母問一問叔父。”事到如今,她以為逆王的身份依舊是模糊難測麼?她以為,這個訊息居然貴重到能換下自己的性命?呵,單隻憑著最近逆王在京中的那些暗棋瘋狂對付她,又不斷地往外傳信,也已經露出了端倪。更不必提,程惟巡撫時的所見所聞、所猜所想,以及那些忙不迭投過來的人證了。
若不是此人勢大,所鎮的位置太過緊要,一時間難以擅動。聖人定然不會依舊按兵不動。須得暗中將一切安置妥當,方能一擊即中。這一次諸王回京,說不得便是一次兵不血刃的好機會。當然,在此之前,若是不處置乾淨某些人,逆王定然不可能安心入京。
安興長公主或許並不明白,無論如何,她都只能選擇一條死路。而她目前的態度,決定了這條死路是乾脆利落,還是屢受折磨。
事已至此,案子也不必再審了。荊王便吩咐監門衛將安興長公主帶回軟禁的廂房內,程青亦暫時囚禁在另外一個院落之中。簡國公許業莫測高深地望著他,轉身對李徽道:“不如新安郡王將審案之事寫一個摺子呈給聖人?”顯然,這位名聲赫赫的重臣應當是瞧出了什麼,主動向眼前的年輕人示好。
李徽一怔,搖搖首道:“此案的主審是荊王叔祖父與許公。晚輩何德何能,豈可越權行事?”他對這位長者一向甚為尊重——雖然簡國公目前是文臣,幾乎是實際上的群相之首,但他更曾經是威名遠揚的將軍,名列凌煙閣的先帝心腹愛臣,當年曾經踏平了整個北疆。若是逆王有心謀反,前去平定叛亂之帥非他莫屬。
簡國公捋了捋長鬚,笑了起來:“既然安興長公主謀逆之事已定,當年越王謀逆案中必然存著蹊蹺。老夫定然會在摺子中提出重審,早日還越王殿下一家清白。”
“多謝許公。”李徽感激地朝他行禮,“晚輩亦會繼續蒐集證據,讓二世父他們能夠早些歸京。”對他而言,此案的意義確實不僅僅只是置安興長公主於死地而已,給越王府洗刷冤屈才更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