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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攬在懷中,盤算著該如何為此事收尾。
程惟作為監察御史,外出巡撫大半年,行遍了北疆諸州,自然有不少發現。便是逆王藏得再深,在孫榕的追查下,也不免露出了痕跡。程惟則根據這些痕跡試探了許多中低階的官員,果然有所收穫。畢竟,不是任何人都願意跟著謀反,而是被性命所迫,不得不追隨。若是有機會證明清白,定然不會放過。
故而,取信聖人並不難,難在如何趕在逆王警惕起來之前,便給他設下幾個陷阱,以防萬一。如此,即便他日後狗急跳牆舉兵反叛,也能夠在短時期內便將戰火撲滅,免得連累邊疆不穩,也殃及更多無辜的百姓。
當然,區區一個門下省左補闕,其實無須考慮這種聖人或者宰相重臣們才需要思考之事。但他對逆王十分厭惡,恨不得早日將其清除乾淨,自然無時無刻不想著如何給逆王使絆子——玄祺的敵人便是他的敵人,若是一著不慎,越王府的如今便是濮王府的日後,教他如何不對逆王恨之入骨?
此時的荊王府中,書房內的燈火卻依舊遲遲未熄。荊王臉色暗沉,猶如陰雲密佈,甚至帶著幾分猙獰之意:“賤婦敢爾!!她是拿準了我不敢對她下手?!居然膽敢出言威脅於我!!此賤婦絕不能再留!”
“大王放心。”跟隨在他旁邊的管事遲疑片刻,方低聲道,“程駙馬手中握著的證據,足以將她陷於死地。大王只需與她虛與委蛇便可,就算她再如何掙扎不休,定然也使不出什麼力來。”如此暗示,幾乎等同於明晃晃地承認,安興長公主之事是他家主子一手促成了。而程青與他家主子的合作,亦是不言自明。
聞言,荊王神色稍緩:“那個逆子,只會給我惹麻煩!看來,應當及早派人去昭陵看看,將他約束起來。”
管事自是頗為意動,能將這個荊王府的活把柄握在手中,主子當然只會覺得更安心滿意。不過,他剛欲張口,荊王便已經命令自己更信任的大管事明日一早親自去昭陵走一趟了,他只得頗為遺憾地沉默了。
荊王瞥了他一眼,又道:“這賤婦說不得還有什麼後著,絕不能掉以輕心。既然我們的目標一致,那便不必太過拘泥於手段了。你居中多聯絡一些人,讓他們在朝議的時候推波助瀾,務必將此賤婦除去。”
管事略作思索,便頷首答應了:“大王放心,某省得。”自家主子最近正因安興長公主遲遲不死而火冒三丈,在這種時候當然也顧不得再藏私了。而且,僅僅只是透出幾個人而已,主子埋在朝廷中的人還有不少,即便出了事也無妨——更何況,荊王如今與自家主子同進退,也不像是彭王那等沒有腦子的,又何妨以此博得他更深的信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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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於宗正寺大堂之中,正式開審安興長公主謀逆案。荊王與簡國公許業為主審,新安郡王為輔佐,另有大理寺卿、刑部尚書以及御史大夫等三司官員旁聽。聖人並未駕臨,倒是臨川長公主、清河長公主、長寧公主與嗣濮王殿下都過來了。
審案開始之後,首先過堂的便是駙馬程青。他說話時條理極為清晰,完全不似過去那般漫不經心的紈絝子弟模樣。而且,他不僅將自己告發安興長公主所用的罪名都進行了解釋,還一樁樁一件件都格外清楚明白,幾乎是將數十年來安興長公主犯的罪都捋了一遍。
而後,便是各種證人輪流上堂,或麻木不堪或緊張不安地述說證詞。同時,新安郡王李徽也將查得的證據都一一呈上來,互為映證,毫無漏洞。
人證物證俱全,著實沒有什麼值得辯駁與懷疑之處。荊王抬起眼,便讓方才坐在角落中屏風後靜靜聽著的安興長公主出來辯解——自程青出現之時開始,安興長公主便一直冷冰冰地端詳著他,彷彿數十年來從未仔細看過駙馬一般,瞧得格外仔細,而臉上卻帶著極為扭曲的笑意。她甚至並未試圖出言打斷這些證人的證詞,只是莫名地冷笑著,令看守她的監門衛無形之間鬆了口氣。
此刻,這對多年同床異夢的夫婦再度見面,程青神色極為淡漠,安興長公主卻瞬間便彷彿變成了一位弱女子,蒼白著臉色,搖搖欲墜,滿眼皆是難以置信之色。
“……”李徽挑起眉:難不成,她以為京中還有人不知曉,他們這對夫婦根本毫無感情麼?這種時候還做戲,彷彿自己受了什麼背叛的打擊,在場之人根本不可能被她所矇騙。既然毫無作用,為何偏偏還忍不住,定要演這麼一出來?
安興長公主當然並不認為此舉能夠騙過他們,只是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