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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新安郡王生得比阿爺叔父們更俊俏,一直笑著,性情看起來很是和善!他一定不會欺負姑母的!”說罷,她們宛如小大人一般拍了拍胸,煞有介事地道:“我們總算能放心了。”
杜伽藍眸光微微一動,直至此時才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容:“好孩子,連累你們擔心了。”看著兩張稚嫩而又純真的臉龐,這一刻她終於覺得,自己的抉擇並沒有錯。她想過的自由寧靜的生活,與目前的選擇並不矛盾。因為,她不能因一己之私而連累無辜的侄女們。至於往後,日子還長著呢,她總歸能尋得機會脫離凡俗,重歸寧靜。
姑姪三人如此親近,令杜家幾位嫂嫂笑得更為真摯了些。而那些專程相陪的杜氏族姊妹們則神色各異,有些好奇,有些平淡,有些羨慕,還有些不甘與嫉妒。但這些情緒,杜伽藍都並不在意。她倏然抬起首,聽著外頭響起的一首又一首催妝詩,紅唇輕揚,舉著團扇緩緩立了起來。
“阿姊再等等罷。”有杜氏姊妹笑道,“我們還想繼續聽聽王狀頭作出的催妝詩呢!”王子獻尚未婚配,京中不知有多少小娘子都將芳心暗寄。好不容易有機會見識王狀頭的風采,她們當然不願意就此罷休——只恨不得他能在外頭多詠幾首催妝詩,再暗自想象這些詩句是送給自己,催自己嫁與這位佳婿才好。
杜伽藍卻只笑了笑,以團扇遮住自己的半張容顏,顧盼生輝。而她的阿嫂們立即接道:“怎可讓郡王久等?儐相們足足已經吟了五首催妝詩,夠了,夠了。你們若是想見識王狀頭的風采,光是聽他吟詩作賦便滿足了麼?何不出門仔細看一看呢?”
當新婦盛裝而出時,迎親隊立即高呼喝彩。杜伽藍的眸光在比肩而立的李徽與王子獻身上轉了轉,自然而然地走到他們中間。王子獻瞧出她眼底的戲謔之意,退後兩步給她讓出了位置,唇角笑容依舊。
當兩位新人前去拜別柳氏之時,李璟忍不住勾住了王子獻的頸項,上下打量著他:“怎麼覺得,王致遠你今日笑得就像自己成婚似的?竟然如此替阿兄覺得高興麼?原以為你會捨不得阿兄呢!我趕路的時候,還與杜十四郎打賭來著!”
王子獻瞥了他一眼,笑而不語。
杜重風毫不客氣地揭破了賭約的真相:“其實我們二人剛開始都賭你的臉色定然難看,指不定從頭到尾黑著臉。只是他較為無恥,強行讓我賭你很歡喜罷了。想不到,卻是歪打正著,我贏了。景行,你的愛馬輸給我了,莫要後悔。”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便是再捨不得我也不會後悔。”李璟哼道,又禁不住抱怨,“你怎能如此開懷?若是換了我,當杜十四郎的儐相,定然會覺得他背棄了摯友。扔下我,與一個陌生女子成婚,怎麼想都覺得難受得緊。你怎麼就不難受呢?”
王子獻意味深長地掃了二人一眼:“為何要難受?摯友成家立業,自然該替他歡喜。再者,妻兒為家人,至交為友人,原本便不同,何來背棄之言?大王未免也想得太多了,待到他日杜十四郎當真成婚,你便會明白我如今的心緒如何了。”
聞言,李璟皺眉不語,而杜重風神情微變,回以更復雜的目光。
片刻之後,迎親隊終於接了新婦,乘上華麗的婚車回程。杜家人依依不捨地相送,一群孩子跟著婚車奔了一段路程之後,才悵然地停了下來。婚車內,杜伽藍雙目中含著潤澤的光芒,終有一滴淚劃過臉頰,落入了緋紅如火的嫁衣之中。
首個忽然衝出來障車的,依舊是杜家族人。與其說是新婦的族兄弟,倒不如說是杜皇后家的子侄。兩邊房支不同,他們無緣成為客人,便藉此機會來湊熱鬧了。李徽命人撒了許多喜錢,他們也並未為難,便笑著退下了。
與杜家同居在京郊的,還有京兆韋氏一族。前段時日的楊家謀逆案雖牽連了他們的一些族人,但主犯是出嫁女,倒也不至於讓族人傷筋動骨。他們自以為與新安郡王以及濮王一脈無冤無仇,自然也不會放過這一場婚事,增加彼此之間的好感,便也派了人前來障車。
李徽照舊是一視同仁,廣撒喜錢,行了叉手禮,便順利透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