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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氏看來,王熙鳳就是個傻大膽,做事顧前不顧後,稍微一忽悠,立馬就衝上去了,簡直是最好的替罪羊,她怎麼能說不幹就不幹了?
只是,王氏想到之前賈璉對自己那番話,覺得賈璉終究就是養不熟的狼崽子,已經跟自己有了罅隙,如今王熙鳳這般,只怕也是被賈璉說動了。尤其,什麼時候老太太居然給賈璉疏通了一個官職,她竟是半點訊息都沒有聽說,王氏越想越是心慌,因此,說話語調也很是平緩,直接就說道:“我如今年紀大了,精力不濟,家裡的這攤子事情,哪裡離得開你!何況,璉兒也不知道在哪兒為官,若是什麼窮鄉僻壤,豈不是委屈了你?”
林母冷眼看了王氏一眼,淡淡地說道:“所謂夫唱婦隨,璉兒能受得了委屈,鳳丫頭就受不了?何況,難不成你以為我老婆子就是個不顧子孫的?璉兒的官職是縣令,雖說不是什麼膏腴之地,卻也不是什麼窮鄉僻壤,也是個中縣,還在南方那邊,距離金陵並不算遠,璉兒到那邊也容易做出點政績來,吏部那邊也能有個好一點的考評!”
說到這裡,林母又說道:“至於管家的事情,你如今哪裡算得上年紀大了,何況,還有老大家的呢!”
邢氏在一邊只覺得受寵若驚,當初她嫁過來之後,倒是很想要管家,那會兒史氏跟王氏聯手坑了她一把,鬧出了老大的笑話弄得她顏面全無,被史氏發作了一番,後來哪怕心中惦記,也再也不敢提這事了,這回林母這般說法,邢氏扭著帕子,說道:“老祖宗器重,媳婦實不敢當!不過,老祖宗這般說了,媳婦定當盡心竭力!”
邢氏這人就是個稀裡糊塗的,林母對她也沒什麼信心,不過,只要她給王氏拖後腿就行了,因此也沒多說什麼,只是道:“管家的事情也就是那樣,很多都有舊例在,照著做就出不了什麼岔子,何況,幾個丫頭也大了,過兩年也該學著管家了,回頭有她們給你們打下手,你們也能輕省點兒!”
王氏心中不甘,見林母這般說了,只是疑心林母是不是知道了什麼,對自己產生了什麼不滿,因此也不敢多說什麼,只是道:“既然老祖宗這麼說,媳婦聽從便是<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心裡頭卻想著,邢氏那等本事,如何是自個的對手,回頭就叫她有苦說不出,只是想到賈璉夫妻兩個要一同出去,就是一陣不甘心,低聲說道:“鳳丫頭畢竟是長媳,留在家中孝順公婆也是應當的,就是璉兒需要伺候,抬舉一個丫頭跟著過去便是了!”
王熙鳳是何等之人,如何容得下賈璉身邊有其他什麼人,何況,賈璉哪怕只是在外頭過一任,也得三年時間,真要是弄個小妾跟著過去了,回頭跟賈璉日久生情,甚至生個一兒半女的,自個這個璉二奶奶又該如何立足,這般一想,自個這個姑母果然並非是向著自己的,頓時有些惱火,眉頭一豎,就想要說話。
哪知道邢氏就先開了口:“弟妹這是什麼話,我與老爺身邊伺候的人多了,就算要兒女孝順,還有二丫頭和琮哥兒呢!”邢氏的確想要耍耍婆婆的威風,但是問題是,她在王熙鳳面前實在是沒這個底氣,也就是背後說點氣話狠話的本事,邢氏有一樁好處就是,王氏想要如何,她就想要抬槓,因此,王氏那邊才一說,邢氏這邊就想著先將王氏的話頭給掐了。何況,老太太說了,王熙鳳走了,管家的事情就給自己和老二家的,哪怕自個只管一半的家,也能落下不少油水,如何能讓這事泡湯了?再者說了,王熙鳳留在家裡,聽的還是二房的,到底是孝順賈赦跟自個,還是孝順老//二家兩口子,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兒嗎?
林母也是皺眉道:“你這是什麼話,璉兒出去為官,難免有些後宅交際,難不成弄個上不得檯面的姨娘小妾去跟人家往來?璉兒這官還做不做了?何況,璉兒與鳳丫頭成婚好幾年了,兩人如今也算是長成了,正該抓緊時間,生個嫡子出來,咱們這樣的人家,若非萬不得已,如何能鬧出什麼庶長子的笑話來?”
王氏一陣氣苦,若真是如此,自個成婚兩年沒有生育,到底是誰給賈政塞了兩個美貌丫鬟的,只是面上卻是不敢露出來,只得低頭道:“老太太說的是,是媳婦想差了!”
林母點了點頭,說道:“知道就好,行了,你們先回去吧,鳳丫頭留下,我再跟鳳丫頭說說話!”
邢氏見王氏吃了排頭,只覺心花怒放,難得很是心悅誠服地給林母行了禮,告退了,王氏雖說心中惱火,但是林母都這般說了,自然也只能退下了,出了榮慶堂,又被邢氏刺了幾句,臉色更是難看,幾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