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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下特在此恭迎太史令先行入宮準備。”
“哦……”阿追遲疑著一應,這是闕轍歸降的事已如板上釘釘了,幾日工夫裡進展如此之快,令她有些恍惚。
眼下,宴飲同賀不足為奇,戚王要她“先行入宮準備”她便不知道是要做什麼了。好在這倒也無所謂,戚王既差了胡滌在此迎她,想來是會為她安排妥當的。
她便噙笑點了點頭,頷首說:“便勞煩您。”而後簾子放下,不多時馬車就又行起,朝王宮駛去。
到王宮後,阿追並未直接見到戚王,而是被領去了她去彌關前住的藍鳧閣。閣中早有戚王遣來的婢女在等候,另備了數套禮服和首飾,交待說是為晚上的宴飲所備,讓她先試一試。
既有“大功一件”,這些東西阿追接受得心安理得。左試右試挑了套荼白底青白花緞鑲竹青衣緣的曲裾三重衣,更衣後坐到妝臺前,等雲琅幫她梳妝。
雲琅頗精於此道,描繪的妝容既明豔又能搭這身素雅著裝。又重新梳頭,髮梢向上兩寸的地方先用髮帶扎住,雲琅細細挑選了一番,尋了個潔白無瑕的羊脂玉髮箍出來,在扎髮帶的地方比劃著,問阿追:“女郎看看這個好不好?”
“聽你的,這個你比我懂。”阿追銜著笑聽到髮箍“咔”地一聲扣住,站起身來背對銅鏡看了看,也很滿意,“就這個吧,我也喜歡。”
嬴煥剛跨過門檻的腳一定。
眼前的姑娘身子面對著他,一襲三重衣穿得齊整,黃綠兩色的腰帶將她的腰束得纖細。他仔細打量著,她顯未注意到他在,正扭頭欣賞著紮在背後垂髮上的髮箍<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目光微偏,他從銅鏡裡依稀能看到她的笑臉,似乎很喜歡那枚髮箍的樣子。
他負在背後持著小盒的手緊了緊,略作躊躇,終還是繼續進去了。
他一聲輕咳,阿追下意識地回過頭來,看清他時笑容陡滯,正正色拱手:“殿下。”
嬴煥神色微一顫。她彎腰施禮他便只能看到她的頭頂,方才她回頭時笑容明豔的模樣卻又在他腦海裡劃了兩遍。
他定定神,提步走向她,一抬手:“免了,此行太史令辛苦。”
阿追直起身,笑吟吟地客氣說:“我還好,比不得上將軍忙碌。”
他“嗯”了一聲未作置評,背在身後的小盒拿了出來:“晚上戴這個赴宴。”
阿追伸手接過,烏木所制的盒子開啟,裡面一枚瑪瑙的圓箍紅得似火。上面刻了一圈朱雀紋,總共四隻,神色各異。
戚王道:“臣工皆有冠服。唯你一個女子,本王便著人按太史令的紋飾材質制了這個,於你想是比戴冠合適。”
可她還是更喜歡雲琅挑的那個羊脂玉的,而且若換了這個,衣服的顏色也不合適了。
阿追想著,眉心微微一蹙。戚王垂眸作未見,更未提方才所見。
阿追兀自端詳這瑪瑙小箍一會兒,宴席重大且正式,心下喟嘆著將自己的喜好放在一邊:“諾,那我挑身能與之相搭的衣服。”
他抿唇點頭,轉身便朝外走了。屋中一片恭送的聲音,阿追正一邊長揖一邊琢磨方才試過的衣服裡有沒有哪身既好看又能搭這髮箍,他卻又折回來。
於是剛要直起身的她目光一抬又揖了回去。
戚王站在她面前看了看:“你這禮,也是跟書上學的?”
“是……”阿追應得怔怔,她眼下懂得的大部分事情,都是醒後跟書上現學現賣的。
“嘖。”他嘖嘴,伸手便握上她雙手的手腕。
阿追大驚,頓時周身僵硬得像是石雕,下意識地要掙,他卻仿若未覺,直至將她左手壓右手的姿勢調了個前後才鬆開。
阿追茫然不解,他抱臂端詳了她一會兒,解釋得口吻悠哉:“左手壓右手是男子的禮,你要反過來。”
“哦……”阿追恍悟的應語未落,他又探手在她豎得筆直的左手拇指上一按:“拇指不要立著,扣下去。”
阿追雙頰一紅,立即把右手拇指也扣了下去。戚王終於面露滿意,鬆出口氣,淡語氣溫和:“太史令其實不必只自己費力讀書。有甚不懂的地方,大可來問本王。”
阿追心頭懸著的心事劃過,細一想,即道:“啊……!我沿途路過個古怪地方,困擾了多日,正想尋書來了解一二……”
他一副輕鬆隨意的樣子:“什麼地方?”
“烏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