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的軍刀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天色大亮的時候,整個茶碗寨內所有的屋子,已經都叫武工隊員們仔細搜查過一遍。從各處屋子裡搜查出來的槍支彈藥被仔細地收拾到了茶碗寨內土匪頭子住的那間屋子裡,而堆積在另外幾間屋子裡的糧食、醃肉和五花八門的雜物,也都被一一點驗明白。
兩個荷槍實彈的老武工隊員喜不自勝地抱著剛到手的兩支花機關,與那些剛加入武工隊中的大武村中丁壯一塊看守著俘虜,而莫天留卻領著沙邦粹在茶碗寨各處胡亂晃悠,時不時地鑽進那些老武工隊員仔細檢查過的屋子裡,卻又在片刻之後帶著幾分失望的模樣遛達出來......
坐在一張擺在屋外的桌子旁,栗子群一邊用個鉛筆頭在小本子上記錄著繳獲的槍支、彈藥和糧秣數量,一邊不時地抬頭瞟一眼在茶碗寨內各處屋子閒逛的莫天留與沙邦粹,嘴角上微微泛起了一絲笑容:“這莫天留......還真有幾分邪性本事......”
蹲在桌子旁仔細檢查著繳獲的子彈,做夢都想要一挺機槍的苟大卻抬頭看了看四處閒逛的莫天留與沙邦粹,很有些不滿地將幾顆臭子兒扔到了左手邊的小木箱中:“啥邪性本事呀?昨晚上就因為他瞎叫喚,那躲在屋子裡的土匪頭子生生打光了四個彈匣的子彈!隊長,我可瞧過了那兩支花機關了,正經的是高鼻子洋人造的花機關,這可比山西造的花機關強太多了!那子彈都是洋人兵工廠裡造的,顆顆都能打響的好貨色......一百二十發花機關子彈,生生就這麼糟蹋了啊......想想我這心尖子都疼!”
仔細擦拭著自己的兩把短刀,額頭上磕碰出了個老大疙瘩的孟滿倉悶著嗓門附和道:“說的就是!這莫天留也太有自個兒的主意了,想起一出是一出!打了這些年的仗,近身摸哨的時候我可從來沒失過手,身上連油皮都沒蹭破過一處!可叫他昨晚上那一通瞎胡鬧,我臥倒的時候......”
抬眼看了看孟滿倉額頭上磕碰出來的青疙瘩,再瞅瞅正在分揀著子彈的苟大卻兩手中抓著的子彈,栗子群輕輕擱下了手中的鉛筆頭:“這話還得分開兩頭說!莫天留在戰場上不顧戰場紀律胡鬧,自然是有錯,往後咱們得想法子幫他改!可你們倆仔細琢磨琢磨——你們頭回上戰場的時候,是個啥樣兒?”
伸手指了指孟滿倉,栗子群笑呵呵地低聲說道:“滿倉,我記得你參加革命之後的第一仗,是打陝西秦鳳路的一處土頑的土堡吧?大傢伙才剛進入陣地,正等著營長髮訊號呢,你可倒好,猛不盯就從陣地裡跳出來了,還喊了個啥來著?”
嘿嘿壞笑著,顯然也知道孟滿倉當年故事的苟大卻介面應道:“要說滿倉還真是個人物!頂著那土頑修的土堡裡飛出來的子彈朝前衝、腳蹬著土堡外牆竄上牆頭之後一刀砍了那土頑都不說了,跳出來還記得喊一嗓子——秦鳳路刀客孟家子弟在此,刀下不取無名之輩頭顱,想死的報上名來......”
面紅耳赤地蹬著壞笑不已的苟大卻,孟滿倉很是不服地哼道:“那你可比我強?聽老同志們說,你當年見著機槍手和副射手都犧牲了,上去抱著機槍就摟火,一匣子子彈追著尖刀排排長的屁股打過去的,差點就把尖刀排排長給幹挺了......”
猛地把手中抓著的兩把子彈朝著腳邊箱子裡一摔,苟大卻氣急敗壞地跳了起來:“那你咋不說我後來一梭子幹掉敵人半個班呢?”
“打土頑的土堡,我孟滿倉手裡長刀可也砍了七八個敵人的腦袋!”
“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
“你先揭我短處的......”
眼瞅著自己手底下兩員大將較開了真,栗子群方才不緊不慢地用手指頭敲了敲桌子:“爭什麼呢?世上百業千行,哪行剛入門的徒弟都得出幾回洋相,這才能慢慢咂摸出行當裡的門道不是?現如今你們都是參加革命多年的老同志了,見著新同志有不懂、不明白的地方,那就得好好教人家,叫新同志少走點你們當年走過的彎路!話說回來,咱們這回在大武村裡找來的這些新同志,雖說瞧著一個個面黃肌瘦的,可只要吃幾頓飽飯,個頂個的都能是莊戶人家當門立戶的壯棒小子、軍伍行裡衝鋒陷陣的好把式!”
彼此間對望一眼,苟大卻與孟滿倉同時訕笑起來,幾乎是異口同聲地低叫道:“瞅著這些新來的同志,身上都還帶著點莊稼把式?”
輕輕一點頭,栗子群朝著那些看押著俘虜的大武村中丁壯一努嘴:“咱們從軍分割槽出發之前,我大概找了解清樂縣情況的同志問過,這大武村和翻過鐵屏山的小武村都有習武強身的習俗。聽說早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