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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的機會從行人口袋裡掏摸點錢財、挑子上搜刮些瓜菜的皇協軍士兵,再看看兩個滿臉兇相站在城門洞裡監視皇協軍士兵行動的日軍士兵,莫天留嚥了口唾沫潤了潤嗓子,捏弄出一副沙啞的公鴨嗓嚷嚷起來:“這一個個的查驗下來,怕是天黑關城門了,大傢伙都還有一多半人在城外邊呢?我說幾位官長,都是鄉里鄉親的,手底下照應著點、就別那麼較真了吧?”
話一出口,被幾個把守城門的皇協軍士兵攔住去路的行人頓時被撩撥起了心頭洶洶之意!
要趕在關城門之前進城的行人,大多是清樂縣城裡各處商號採買賬房和夥計,還有些大戶人家的家人,更有不少是有急事在身、需要進城辦理的人物。緊趕慢趕的走到城門口,早已經是口乾舌燥、身疲腿軟,眼瞅著家門口就在眼面前,偏偏卻叫幾個狐假虎威的攔路犬擋住了去路,心裡頭早已經有了三分急火氣。
眼裡瞧著那些皇協軍士兵時不時地強搶硬訛些好處,那心中的怨憤更是蒸蒸而起。耳聽得有人挑頭開腔說話,不少被堵在城門口的行人都扯開了嗓門朝那幾個皇協軍士兵吆喝起來:“幾位官長,我們幾個都是清樂縣城裡厚德園老號的夥計,採買的也都是些不值錢的果蔬,晚上城裡徐老爺宴客還等著用呢?幫幫忙、抬抬手,容我們幾個先進城?徐老爺今晚上請的貴客,可是你們皇協軍治安大隊的隊副、要賀他喬遷之喜!?”
“老總行行好,打從宮南縣走到清樂縣城就走了兩天,片刻都沒敢停,急著上清樂縣裡尋親報信!家裡頭老人病得快不成了,就等著把兒子尋回去見最後一面呢......”
“花小九,我是你沒出五服的二大爺呀!你小時候我可還抱過你、給你買過吃食呢!現如今長大了,穿號衣扛槍吃糧,你就不認親戚了不是?”
亂哄哄的叫嚷聲中,堵在城門口的行人自覺不自覺地扎堆朝著城門口湧去,轉眼間就在城門洞前擠成了一堆。眼看著場面就要亂套,兩個站在城門洞裡監視著皇協軍士兵的日軍士兵頓時一拉槍栓,據槍對準了那些朝著城門洞湧來的行人,而幾個皇協軍士兵也全都裝模作樣地摘下了背在肩頭的大槍,嘩啦啦拉動著槍栓胡亂喝罵起來:“找死吶?!再有敢朝前亂撞的,打死勿論!”
“我瞧是誰敢挑頭鬧事?!皇軍的子彈可不長眼.......”
面對著黑洞洞的槍口,朝前湧動著的人群不由得猛然一滯,叫眾人推搡到了人群前面的幾個人更是急聲大叫起來:“後面的別胡亂擠了!鬼......皇軍可真開槍吶!”
拽著栗子群的胳膊,莫天留早趁著人群湧動的時候擠到了城門洞左近,此刻卻是扯著嗓門吆喝起來:“可都別亂!別叫這幾位官長當真開槍呀.......好好聽官長支派著進城,晚個一時半會兒的回家,那可比叫人抬回家強!”
嘴裡大聲吆喝著,莫天留拽著栗子群擠到了人堆前面,很有些討好地衝著幾個橫眉立目的皇協軍一哈腰:“幾位官長,咱都是老實莊戶人家,咱不鬧事......跟官長通稟一聲,我是得了皇協軍治安隊隊副的令,去替他家裡整治一房新傢俱......”
上下打量著朝自己一個勁點頭哈腰的莫天留,再看看莫天留身邊一副木納模樣的栗子群,擋在了城門洞中的一名皇協軍士兵半信半疑地朝莫天留叫道:“替我們隊副整治一房新傢俱?你是哪村的?”
臉上諂媚笑容不減,莫天留恭順地應道:“清樂縣城左近十里八鄉,碾子村出石匠、滴水寨做豆腐,可要論好木匠,那還得數咱們墨斗鋪!”
“你們倆是墨斗鋪的木匠?既然是出門扛活兒,怎麼連木匠吃飯的傢伙都不帶?”
“官長該是知道,墨斗鋪的木匠出來扛活,從來是先掌眼畫樣、再請主家訂下用啥料子,這才回村做好了傢俱送來。今天進城就是辦那掌眼畫樣的事情,吃飯的傢什就是這一雙眼睛!”
“廢話還挺多!過來搜身!”
順從地將雙手高舉過頭頂,莫天留與栗子群兩人任由兩個皇協軍士兵在身上胡亂搜查了一遍,這才在沒撈著丁點油水的皇協軍士兵罵罵咧咧的吆喝聲中被放進了城門。都沒等倆人從城門洞裡走出來多遠,身後已經傳來了一名皇協軍士兵悶聲悶氣的咒罵聲:“他孃的!這活兒都快乾完了倒碰見個拾糞的......這味兒沾身上都能臭半宿,趕緊滾!”
扭頭看了看同樣走出了城門洞的孟滿倉,栗子群這才在莫天留的耳邊說道:“天留,你怎麼知道這皇協軍保安隊的隊副要整治一房傢俱?”
很有些得意地一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