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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官忙不迭地開口低叫道:“大哥、何翻譯官,這往後的事情咱們有的是時間細說,眼面前的事情可該怎麼辦?就方才這麼一會兒的功夫,日本人那邊都不算,咱們弟兄可幹出去少說二百發子彈了!那可都是白花花的大洋吶?!”
冷哼一聲,何齙牙毫不客氣地開口叫道:“我他媽就是個翻譯官,手底下要兵沒有、要槍沒帶,這事情跟我說不著!”
帶著幾分諂笑的模樣,開口說話的皇協軍軍官忙不迭地擋在了又要發怒的白癩子身前,朝著何齙牙低聲說道:“何大少爺,咱們兄弟都是舞刀弄槍出身,有時候說話難免衝了點,這還得請您多多包涵!看在大傢伙都是本鄉本土的鄉親份上......您受累給拿個主意?”
乜斜著眼睛看著氣哼哼模樣的白癩子,何齙牙很是不屑地哼道:“這世上可也得有白出主意的事兒?!我說白隊長,你倒是有句交代的話沒有?”
強忍著心頭怒氣,白癩子無可奈何地耷拉下了腦袋:“行......今天我姓白的認栽!何大少爺,還請你指點條明路?”
賊眉鼠眼地看了看那些趴在掩蔽物後開槍還擊的日軍士兵,何齙牙壓低了嗓門說道:“日本人打仗的路數來去就那麼幾下子——仗著手裡頭的傢伙犀利壓住了對手之後,再派步騎衝陣!我估摸著對面要是再沒顯露出啥能還手的模樣......那差不離日本人就該命令皇協軍朝上衝了!”
狠狠一拍大腿,白癩子急聲低叫道:“可萬一要是對面還有埋伏呢?!這年頭有人有槍才能吃上口飽飯,要是一仗下來就把我手底下兄弟給拼光、拼殘......怕是都不出倆月,這清樂縣皇協軍治安大隊的隊長,就得換了旁人!何大少爺,就當我姓白的欠你個人情——你給個能管用的法子?”
帶著幾分詭譎的模樣眨巴著眼睛,何齙牙壓低了嗓門應道:“白隊長,你手底下的兄弟.....有懂日本話的沒有?”
橫了何齙牙一眼,白癩子沒好氣地低叫道:“我手底下要有懂日本話的兄弟,怕是你何大少爺都坐不穩翻譯官的這把交椅了?!”
“我教你一句日本話——託資寂寂!”
“啥意思?”
“就是突擊的意思!那些日本兵只要聽到這個命令,立馬就會不管不顧的朝上衝!”
“我說何齙牙,你這是打算一把坑死我是吧?我叫我手底下的兄弟朝上衝,那命令都還不一定好使,你再叫我命令日本人?那日本人不翻手就得宰了我?!”
“誰叫你光喊這一句呀?!你前頭加上句中國話——皇協軍,託資寂寂!喊完了就叫你手底下的兄弟把嗓門放大了吆喝,腳底下能跑多快......那還不是你說了算?”
“.......這能成麼?那過後日本人要追究起來呢?”
“你傻呀?你不會說是為了訓練皇協軍的弟兄熟悉日本人的口令,這才學著用日語指揮打仗?再說還有我不是?到時候就算是日本人要追究,你我一唱一和、一搭一檔,還怕糊弄不了那些日本人?!”
盯著何齙牙臉上神色看了好一會兒,再聽著不遠處日軍士兵趴著的地方槍聲已經開始稀疏下來,白癩子狠狠地一拳捶在了自己膝頭:“行!只要能保住我治安大隊的這點人、槍,老子就當時賭一回大的!那日本話怎麼說來著?”
恨鐵不成鋼一般地朝著白癩子搖了搖頭,何齙牙幾乎是一音一頓地重複著那句日本話:“託資寂寂!”
與蹲在自己身邊的幾名皇協軍軍官一起反覆唸叨了好幾遍何齙牙剛教的日語,在確認自己大概能念準了發音之後,白癩子方才朝著身邊的幾名皇協軍軍官一擺手:“招呼下面兄弟,等會兒咱們一喊這句日本話,讓大傢伙全都扯開嗓門吆喝,腳底下可千萬慢著些!”
心領神會地連連點頭,幾名皇協軍軍官幾乎是異口同聲地低聲應道:“大哥你就放心吧!就這樣哄人的花活兒,弟兄們可是當真耍弄得熟透了......”
眼看著幾名皇協軍軍官貓著腰在積水溝裡分頭叮囑過了那些皇協軍士兵,再有朝著自己連連揮手示意,白癩子猛咳了幾聲清了清嗓子,就像是一隻打鳴的公雞般伸直了脖子,裂開嗓門尖叫起來:“皇協軍的弟兄們,給老子託資寂寂呀.......”
如同鄉野間那些手藝不到家的草臺班子唱戲一般,幾個剛學會了一句日語的皇協軍軍官,全都接應著白癩子的吆喝聲叫嚷起來:“弟兄們上啊!給隊長託資寂寂呀......”
就像是百十頭叫馬蜂蟄了屁股的毛驢,幾乎每個趴在積水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