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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害怕踩死了螞蟻的小腳老太太一般,二十幾號皇協軍士兵在戰戰兢兢地慢慢挪過漫水脊、踏上了對面山峰的石砬子地之後,總算是長長地舒了口氣......
也都不知道今年是不是天時的緣故,漫水脊上的青苔生得格外的茂盛。雖說是在腳上綁了不少半枯的雜草,可在慢慢挪過漫水脊的時候,有好幾個皇協軍士兵都腳下打滑,在漫水脊那堅硬的岩石上摔得鼻青臉腫。如果不是彼此間相互扶持拉扯,恐怕早有幾個皇協軍士兵摔到了漫水脊旁的陡崖之下!
三三兩兩地散坐在石砬子地上穿著鞋,剛剛走過了漫水脊的皇協軍士兵看著對面那幾個坐在用衣服搭成的涼棚下喝水休息的日軍士兵,全都嘀咕著低聲咒罵起來:“他孃的......就知道叫老子們在前頭趟路,自己倒是會偷閒歇晌!”
“虧得漫水脊這頭沒人埋伏!要是走一半的時候叫人打了冷槍,怕是不叫冷槍打死,也得腳下打滑摔死......”
“姓何的就是他媽鐵公雞!明明是給他老何家撈好處,可別說見著真金白銀的好處,就連吃喝上頭都摳摳搜搜!昨晚上端上來的菜,翻到底了都見不著幾塊肉......”
“也不全然是沒好處?聽說昨晚上何家大集寨牆上鬧的那一出,咱們白隊長可是沒白乾活!可把話說到頭,除了那些跟了白隊長多少年的老人還能稍稍得著點,有好處啥時候輪得著咱們?”
“說的就是啊!有好處沒咱們的份兒,像是這樣趟路、擋槍子兒的活兒,倒是從來落不下咱們!行了......閒話少說,趁著那邊日本人還沒朝著咱們呲牙,差不離的擺個架勢糊弄一下吧......”
叫苦連天聲中,走過了漫水脊的皇協軍士兵各自端著手中的晉造三八式步槍,背靠著漫水脊方向形成了個鬆散的防禦圈。有幾個皇協軍士兵左右打量著光禿禿的石砬子山地,禁不住朝著那些年歲大些的皇協軍士兵叫嚷起來:“就這石砬子山上無遮無擋的,連棵比褲襠高的樹都沒有,咱們蹲這兒能警戒個什麼呀?真要有人從遠處樹林裡朝著咱們下手,那可就是打活靶子......”
狠狠朝著身邊的石砬子地上吐了口唾沫,幾個年歲大些的皇協軍老兵禁不住連聲喝罵起來:“你他媽會說人話不?當兵吃糧、扛槍打仗,咱們是混一天算一天,命都不是自己的,全攥在老天爺手裡呢!沒事就紅口白牙的胡說八道,小心老天爺當真收了你!”
“你就盼點好吧?這趟活兒從出縣城起就不順,命不硬的這會兒可都還躺路邊呢,你也盼著有這一出落你自己頭上?”
“鹹吃蘿蔔淡操心!鐵屏山裡來去就那麼幾股綹子,撐破了天也就二三十條破槍,哪兒還敢跟咱們這小二百人、槍較勁?這時候能歇著就省著點力氣,等後晌到了塗家村......那才是咱們替自個兒賣力氣的時候呢!”
“說得就是!別看著塗家村裡就百十口子人,可這些年靠著種藥材、製藥材,該是沒少存下些硬貨!到時候大傢伙可機靈著點!”
“別掰扯閒話了!後邊那些日本人可都上來了......”
耳聽著那些皇協軍中的老兵油子吆喝,幾個蹲在石砬子地上裝模作樣警戒的皇協軍士兵回頭看去,剛巧望見深井太郎率領著其他的日軍士兵與皇協軍士兵趕了上來。估摸著是對那些坐在涼棚下喝水休憩的日軍士兵很不滿意,深井軍曹大聲呵斥著那些忙不迭站起了身子的日軍士兵,捎帶手地還把同樣坐在涼棚下喘息的何齙牙狠狠扇了一記耳光。
幸災樂禍地扭過了身子,已經越過了漫水脊的皇協軍士兵全都裝模作樣地端穩了手中的晉造三八式步槍,朝著視線可及的林木擺出了一副認真據槍警戒的架勢。而在他們身後,同樣脫下了鞋子,在腳上綁上了雜草的深井太郎,也在幾名日軍士兵的小心護衛下,慢慢地走到了漫水脊那光滑的岩石上......
幾乎就在這一霎眼的功夫,從不遠處的林木當中,猛地走出來七八個挑著擔子的精壯漢子。或許是因為挑著擔子走了許久山路的緣故,走在最前面的那精壯漢子壓根也沒抬頭朝著遠處看上一眼,只是一邊撩起衣襟擦拭著額頭上的汗水,一邊亮開了嗓門吆喝起來:“腳底下加點緊,等過了漫水脊咱們再歇腳!今晚上把這些藥材挑到何家大集,晚上咱們吃白麵條子,一人再饒半斤豬頭肉!”
同樣挑著一副頗為沉重的擔子,另一名壯漢同樣只顧著埋頭趕路,口中卻是打趣般地吆喝道:“半斤豬頭肉、一頓白麵條子就打發了咱們?這回送去宮南縣的藥材,少說也夠換村裡人小倆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