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的軍刀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風雪暗夜之中,哪怕是穿著尋常衣裳在雪地上爬行,不留神觀察也都發現不了。披著兩條白布披風的鐘有田與孟滿倉直到接近了被日軍佔領的第一道戰壕後幾十米的地方,方才隱約瞧見了一些在風雪中隱隱閃現的火光,瞧著像是有人在生火取暖的模樣?
斜側著眼睛看了看那微弱的火光映照出來的塹壕輪廓,鐘有田湊在孟滿倉身邊低聲說道:“瞧著佔了塹壕的鬼子是凍得急眼了?這大晚上的點著火烤火......一個手榴彈過去,一圈擠著烤火的估摸著就一個不剩下了?”
同樣斜稜著眼睛觀察著塹壕左近的情況,孟滿倉卻是微微朝鐘有田擺了擺手:“不對勁!這烤火的地方是個塹壕拐彎的夾角,壓根就擠不下幾個人!在這樣的地方生火,真要是有人想鑽過去撂手榴彈,那倒是.......”
看了看那‘八’字形走向的戰壕,再瞧瞧塹壕後地平線上突兀隆起的幾個不算太大的雪堆,鐘有田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鬼子給咱們下套呢!瞧見那幾個雪堆子沒?這地方的地形我記得,咱們修戰壕的時候,戰壕後邊的土都是推平了的,壓根就沒有土堆子,可現在一傢伙多了三、四個,剛好能封住點著火的那夾角!怎麼著?分頭辦了?”
看了看鐘有田背上揹著的弩弓,孟滿倉活動著凍得有些僵硬的手指頭,低聲朝鐘有田說道:“你那傢伙什還能使喚麼?”
小心地從背上取下了揹著的弩弓,鐘有田從懷裡摸出了一直捂在懷裡的、用獸筋、人發絞成的弓弦,仔細地掛在了凍得有的發脆的弩弓弓臂上:“估摸著有點玄乎?這天氣實在是太冷了,弓臂都凍得有點發脆,不敢開十分力,最多用上七分的勁道!”
“那能成不能成?”
“再摸近點,該是能成!可就是不知道這些目標的真假?既然都能想著用火光來打咱們埋伏了,那估摸著弄倆假目標.......”
“這個好辦,你瞧我的——你先回頭告訴苟大卻和萬一響他們,叫他們別靠得太近,捎帶手的把咱們倆留下的腳印也給抹了去,我一會兒回去找你!”
點頭答應了孟滿倉,鐘有田扭過了身子解下了披在身後的白布披風,稍稍捧了幾把雪扔在披風裡,把披風做成了個帶有配重的大墩布模樣,這才拖拽這那塊白披風朝後方一路摸了過去,恰到好處地將雪地上留下的腳印抹了個乾淨。
眼瞅著天空中落下的雪花飛快地掩蓋住了披風拂過雪地後留下的人為痕跡,自己身上也已經覆蓋上了薄薄的一層雪花,孟滿倉張大了嘴巴,從喉嚨眼裡憋出了一聲淒厲的狼嗥。讓凜冽的寒風一吹,那狼嗥聲才剛出口,就已經被寒風吹得飄散開去,叫人聽著就像是從遠處傳來的聲音,甚至根本都聽不清楚狼嗥聲傳來的方向?
狼嗥聲剛起,趕忙伏下了身子、只在雪地上露出了一隻眼睛的孟滿倉已經看到了那幾個可疑的雪堆中,有兩個微微晃悠了一下,而另外的兩個雪堆卻是絲毫動靜也無。
慢慢伸手把自己嘴巴面前的積雪撥開了個小洞,孟滿倉張大嘴巴,又是一聲惟妙惟肖的狼嗥聲叫了出去,立時便眼瞅著那兩個有過動作的雪堆子再次搖晃了一下,而幾乎要被積雪完全覆蓋起來的塹壕中,也傳來了低微的說話聲音。
雖然根本聽不懂、也聽不清那說話的聲音在說些什麼,但在那被寒風吹得凌亂不堪的話語聲響起之後,兩個有些晃動的土堆便再沒了絲毫的動靜,反倒是那在戰壕夾角位置被燃起的篝火,火光變得更大了些,哪怕再隔遠些,也能叫人一眼瞧見。
慢慢地朝後倒退著爬行了十幾米遠近,孟滿倉這才輕輕蜷曲了身子蹲踞起來,扭頭朝著方才來時的方向摸了過去。才走了不到二三十米,孟滿倉已經看見了蹲踞在雪地中、看上幾乎就是幾個雪人的鐘有田等人。
大口喘著粗氣,孟滿倉朝著鐘有田連連擺手:“這條路走不成了!鬼子有防備,不但在戰壕外面擱了至少兩個潛伏哨,就連戰壕裡頭都有人盯著。哪怕咱們能悄沒聲地把潛伏哨給辦了,戰壕裡頭的鬼子也能瞧見咱們的動靜,到時候鬼子一醒盹兒,咱們這偷襲就得打成攻堅戰了!”
抱著一挺歪把子機槍,同樣披著個白布披風的萬一響很是納悶地低聲應道:“咋回事?鬼子怎麼會一下子變得這麼精了?裡外兩層哨?要不......咱們繞路?”
左右看了看滿是積雪的地面,苟大卻沉聲說道:“繞不成!大白天看過的路徑,現在走都有些不把穩。尤其是這大雪一下,鬧得周遭全是一模一樣的地勢、形狀。稍有個不留神,沒準咱們就一頭扎進鬼子懷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