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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剛傍黑,細碎的雪花又再次飄飛起來......
抱著一杆三八大蓋,披著幾塊破麻袋片做成的披風,苟大卻在何家大集被日軍炮火炸得半塌的寨牆上,已經足足藏了四個時辰。在這期間,有四五批摸進何家大集的日軍士兵,幾乎就是擦著苟大卻的身子走過,卻也都沒能發現藏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苟大卻。
而在那些日軍士兵與自己擦身而過之後,披著破麻袋片藏在瓦礫堆中的苟大卻,也在第一時間用手勢將摸進何家大集的日軍士兵人數、動向等情報,傳遞給了身後幾十米處的破屋子裡藏著的八路軍戰士......
有了苟大卻在制高點上承擔偵查與瞭望的任務,藏身在何家大集中的八路軍戰士就像是多了一隻在天空中俯瞰日軍動作的眼睛一般,幾乎每一次出擊都能做到有的放矢,從日軍最不防備的地方發起攻擊!
微微裹緊了身上披著的麻袋片,再從懷裡摸出一截幹辣椒扔進嘴裡咀嚼著,被辣的呲牙咧嘴的苟大卻總算是藉著嘴裡那火辣辣的感覺,少許驅散了些身上的寒意。伸手將觀察孔前漸漸增厚的積雪扒拉開個豁口,苟大卻剛要舉起望遠鏡觀察寨牆外日軍陣地的動靜,耳朵裡卻是猛然傳來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
輕輕擱下了望遠鏡,也不去碰抱在懷裡的三八大蓋,苟大卻慢悠悠地伸手從懷裡摸出了一把短匕首,繃緊了渾身上下的肌肉,靜靜地等候著那腳步聲走到自己身邊的瞬間暴起發難......
似乎是猜到了苟大卻的心思一般,那細碎的腳步聲在離著苟大卻還有十幾步遠近時便驟然平息下來,一個低微得像是耳語般的聲音,卻在同時響了起來:“大卻哥......我是一響,我來換哨來了......大卻哥......”
連叫了兩遍,苟大卻方才重新將短匕首收進了懷中,慢慢地從瓦礫堆中抬起了頭,扭頭看向了蹲踞在自己身後十幾米開外的萬一響:“小聲著點兒!天一傍黑,四下都清淨下來了,打個噴嚏的動靜都能傳出去老遠......過來說話!”
貓著腰竄到了苟大卻身邊,同樣在身上披著幾塊破麻袋片禦寒、同時也當作了戰場偽裝的萬一響才剛蹲踞下身子,便伸手從自己懷裡摸出來兩個靠得焦黃的山芋,忙不迭地遞到了苟大卻面前:“大卻哥,你都在這兒趴了好幾個時辰了,早餓了吧?趕緊吃了墊墊肚子!”
只是伸手取了一個山芋,苟大卻一邊狼吞虎嚥地幾口將那山芋啃了個乾淨,一邊含混不清地朝蹲踞在自己身邊的萬一響低聲說道:“晚上天氣更冷,你留一個,等實在熬不住凍、餓的時候再吃!要是實在犯了困勁兒......”
不等苟大卻把話說完,萬一響已經伸手從自己懷裡摸出了幾個紅彤彤的幹辣椒:“有這寶貝,肯定能不犯困!大卻哥,鬼子那邊沒啥動靜吧?”
小心翼翼地用手在積雪上薄薄地掃了一層塞進嘴裡,苟大卻一邊感受著乾澀的喉頭被雪水浸潤時的清爽,一邊卻又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噤:“天傍黑的時候就沒了動靜了,鑽進何家大集裡的鬼子也都撤出去了,瞧著倒是一副今天熬到頭、明天再盤算的架勢。可我總覺得.......哪兒不對勁?”
拿起苟大卻擱在身邊的望遠鏡,萬一響將望遠鏡舉在了眼前,朝著寨牆外不遠處的日軍陣地看了過去......
經過幾天的反覆拉鋸作戰,八路軍在初步構築好何家大集中的巷戰工事、並將何家大集中的鄉親全部轉移之後,主動對日軍發起了一次進攻。在取得了一定的戰果、將日軍部隊逼退一段距離之後,主動撤進了何家大集。
依託著何家大集中的巷戰工事,再仗著相對熟悉何家大集中的地形情況,在何家大集中神出鬼沒的八路軍士兵,很是叫遠遠圍住了何家大集的日軍士兵吃了幾個大虧,甚至趁夜向日軍陣地發起過佯攻,逼迫原本緊鄰何家大集構築出發前準備陣地的日軍士兵再次後退,在被八路軍遺棄的戰壕中勉強紮下營盤。
而這一切卻是叫八路軍正中下懷——從李家順到絕大多數的八路軍戰士,已經將何家大集外的工事情況摸得滾瓜爛熟。日軍的出發前準備陣地設立在那些工事當中,幾條進出通道的情況全都在八路軍掌控當中。只需要在寨牆上設定一兩個隱秘的觀察哨,便能將日軍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當真做到了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藉助著日軍陣地中燃起的篝火光芒,萬一響在觀察了好一會兒日軍陣地中的情況之後,方才疑惑地低聲說道:“這鬼子怎麼.......我也覺得不對勁,可到底是哪兒不對勁,我就是說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