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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天留低聲在栗子群耳邊說道:“大當家的,這才幾天的功夫沒見,能造長槍的那槍匠就成了這披麻戴孝的模樣,怕是家裡頭出了大事?我去迎迎,先打聽下出了些啥事,咱們也好.......”
話沒說完,那挑著木頭箱子走在最前面的槍匠腳下一個踉蹌,整個人頓時撲爬著摔在了地上,裝著造槍傢什的木頭箱子也摔出去老遠,原本裝在箱子裡的傢什更是散落了一地。也都不知道那槍匠是因為傷心過度、抑或是一路走來勞累過甚,在地上掙扎了好幾下之後,竟然就這麼暈厥了過去!
一拍還沒回過神來的沙邦粹,莫天留搶步朝著那暈厥在地的槍匠衝去,口中兀自朝著那些驚得四散開來的大武村中鄉親叫道:“還傻愣著幹啥呢?!離著祠堂最近的是哪家的?去燒熱水,再給弄點吃食來!有糖塊也踅摸些......”
緊隨在莫天留身後,身高腿長的沙邦粹只是幾個縱躍之間便衝到了莫天留前面,半彎著腰身一把將那暈厥在地的槍匠抄了起來,打橫抱著半蹲下來擱在了自己膝頭上。
搶前幾步,莫天留伸手在那暈厥過去的槍匠鼻端一模,再伸手朝著那槍匠懷裡一探,頓時便扭頭朝著亦步亦趨趕了過來的栗子群低聲叫道:“估摸著有好幾天水米沒打牙了,身上一點熱呼氣都沒有,是生生餓得暈厥過去的......”
俯身撿起了從木箱中散落出來的一塊新做的靈牌,栗子群看著令牌上墨跡尤新的字跡,微微嘆了口氣:“先不說旁的,想法子把人先救過來再說!其他來大武村中的槍匠,也先找個地方安頓下來。尤其是他們帶來的家眷,更是不能怠慢了!這大冷的天氣,連夜趕路來大武村,壯棒漢子還好說,老人孩子可當真是遭罪了.......”
朝著四散開來的人群中望了幾眼,莫天留毫不客氣地提高了嗓門吆喝起來:“雙柱,你家屋子寬敞,趕緊回去收拾兩間屋子出來,叫老人孩子有個暖和地方待著,再取些新麥子磨面燒湯!放心——吃你多少,我們武工隊還你多少,虧不了你家的!大壯家哥倆,你們過來給棒槌搭把手,把人給抬到雙柱家去......”
眼見著栗子群與莫天留走近前來的第一件事就是關照自家老小,對於這些明擺著想要招攬的槍匠卻並不太過熱情,一名挑著木箱子的槍匠反倒是很有些感動地擱下了肩頭的挑子,攏著雙手朝莫天留打了個拱手:“這位當家仁義,我這兒先替一家老小謝過了關照.......”
雙手托住了那朝著自己打著拱手的槍匠胳膊,栗子群和聲朝那槍匠說道:“這位師傅,咱們八路軍武工隊裡不講究這些江湖路數,只要是加入了八路軍,那大家都是革命同志,都是一樣的!”
朝著栗子群連連含笑點頭,那名被栗子群託著雙臂的槍匠回頭看了看緊隨在自己身邊的老人和孩子,再看看被沙邦粹扶著靠在膝頭上的那能造長槍的槍匠,禁不住重重地嘆了口氣:“唉......這世道,就是想靠著一門手藝養活妻兒老小,也都不成了啊.......我們幾個槍匠是緊躲慢躲,笨重家當全都不要了,總還算是帶著一家老小逃出來了,可這位兄弟.......慘吶.......”
低頭看了看剛剛被莫天留接了過去的靈牌,栗子群低聲問道:“他家裡頭......”
“本來我們槍匠行當裡有規矩,哪怕是見面也互不相認。可前些天當家的你賞了我們工錢、糧食,大家一撥離開大隊的時候,心裡也都害怕,怕.......”
“怕我在你們身後打黑槍?”
“......都來投奔武工隊了,我也犯不著瞞著了——是!所以大傢伙就都把各自住家的地方和名姓都說了,就想著萬一要是有人追上來打黑槍,大家就分頭跑,總還能跑出去一兩個,家裡好歹也能知道個音訊。可等得大傢伙都平安到家了,這才知道各家都遭了鬼子搶掠,糧食、銀錢都沒了。要是我們再晚回去一兩天,怕是家裡就得餓死人了!”
“那你們怎麼又想起來要到大武村尋八路軍武工隊了?”
“就前兩天的功夫,各村都有鬼子派來傳話的人,說是叫大傢伙照著人頭數交糧食!交不出來的.......左右是個沒活路,咱們這些人的手藝,尋常人也用不著。思來想去,也就當家的你仁義厚道,我們也就商量著上當家的你這兒靠手藝討口吃的.......”
“那他是怎麼回事?”
“他家裡原本還成,媳婦帶著個兩歲的娃娃,再加伺候著個瞎眼老孃。靠著他那能造長槍的手藝賺的錢,還置辦了幾塊水澆地租給人家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