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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被槍口指著，只能狠狠地嚥下了一口悶氣，悶聲朝著那名皇協軍軍官叫道：“我們隊長姓白，諢名叫白......癩子！”
冷笑一聲，生著一雙老鼠眼的皇協軍軍官朝著沙邦淬微微晃了晃槍口：“白癩子的大名沒人知道，當年混綹子的名頭倒是誰都聽過！那他身邊副官叫啥？”
用力搖了搖頭，沙邦淬嘟囔著應道：“白隊長身邊好幾個好幾個副官，我咋知道你說的是誰？”
“就常跟在白癩子身邊那個，整天捯飭得油光水滑，有事沒事就朝著各處暗門子裡鑽的，叫個啥？”
絞盡腦汁回憶著在泉子溝圍殲戰鬥中俘虜的皇協軍交待的情況，沙邦淬慢吞吞地應道：“你說的這樣的人有倆，一個叫包萬和，一個叫楊延杯。倆人都跟在白隊長身邊，倆人也都喜歡串暗門子。為了爭個清樂縣城關口住著的暗門子娘們，都差點動上了槍。可後來倆人都沒得著那暗門子娘們，倒是叫白隊長把那暗門子娘們收攬了養起來......”
以一種幾乎沒有語調變化的聲音，訴說著一件很有些擺不上臺面的齷齪事情，再加上沙邦淬那一眼看上去就能叫人覺得憨厚的臉，這一切都很有些叫人覺得滑稽。不知不覺之間，原本筆直指向了沙邦淬的槍口微微下垂了少許，取而代之的是那名生了一雙老鼠眼的皇協軍軍官明顯帶著猥瑣意味的問話：“那後來呢？那暗門子的小娘們就這麼叫白癩子收了房？就沒再出來賣大胯？長得能有多標緻呀？”
很有些木楞地搖了搖頭，沙邦淬悶聲應道：“我也不知道！當兵就只管雜麵乾糧吃飽，不給餉錢，娶不上媳婦，也去不起暗門子......”
興味索然地朝著地上吐了口唾沫，生了一對老鼠眼的皇協軍軍官很是無趣地垂下了槍口，嘟囔著低聲哼道：“***白癩子，仗著清樂縣縣城比宮南縣油水多，小日子過得真他媽滋潤，這都養活起了暗門子娘們了......”
眼瞅著那名疑心頗重的皇協軍軍官放鬆了幾分警惕，萬一響趕忙湊到了那名皇協軍軍官身邊，涎著臉賠笑說道：“長官，我就說這傻大個是個憨子吧？你看看這說話都沒個遮攔，啥話都朝著外邊說.......”
不屑地朝著沙邦淬望了一眼，生著一對老鼠眼的皇協軍軍官很是沒好氣地哼道：“連傻子都招攬到了皇協軍裡邊，他白癩子倒還真是生冷不忌，撿到盤子裡的都是菜！我說大傻子，我看你也別回清樂縣皇協軍治安大隊了，你就跟著我在宮南縣幹！一天三頓乾糧管飽不說，沒準老子高興了，還能給你尋個一樣憨傻的娘們呢？”
四下響起的壞笑聲中，生著一雙老鼠眼的皇協軍軍官正要扭頭走開，卻又猛地站住了腳步，瞪著湊到了自己身邊的萬一響叫道：“怎麼你身上掛著的也是日本手榴彈？你他媽可別說你也力氣大，也是日本人賞你的？！”
臉色驟變，一時間根本都想不出託詞的萬一響只能賠著笑臉，腳下慢慢朝後退去，一雙手也情不自禁地朝著自己身側掛著的日式手榴彈摸了過去：“這手榴彈啊......我也是.....這不是......”
眼看著那名生了一雙老鼠眼的皇協軍軍官又要舉槍，剛剛鬆了一口氣的沙邦淬猛地雙腳一較勁，整個人原地縱躍起來，猶如一頭撲食的巨熊般，扎煞著胳膊撲過了足有十幾步遠近的距離。猶如鐵門栓般的胳膊一攬一收，頓時便將那名想要舉槍對準萬一響的皇協軍軍官攬到了自己懷中。
狠狠一勒那名皇協軍軍官的脖子，沙邦淬順手從腰間摘下了一枚日式手榴彈，粗大的手指敏捷地伸進了保險栓上的圓環中，悶聲朝著還沒反應過來的皇協軍士兵吼道：“我看誰敢動？！”
有了沙邦淬帶頭的暴起發難，其他化妝成了皇協軍士兵的武工隊員，也都紛紛從各自腰間摸出了早已經備好的手榴彈舉到了頭頂高度，壓著嗓門低吼起來：“都別動！動就一起死！”
“可想好了！吃鬼子的糧食混日子，可犯不上搭上一條命！”
“老子們是清樂縣武工隊的，連清樂縣的鬼子頭都叫咱們宰了，不差再饒進去你們這些王八蛋！”
雖說被沙邦淬勒得氣都喘不上來，可眼看著足足二十幾名散佈在外壕中的武工隊員高舉著手榴彈擺出的那副不惜同歸於盡的架勢，生了一雙老鼠眼的皇協軍軍官也只能掙扎著低聲叫嚷起來：“都別......別動！小命......小命要緊吶......”
用力一收胳膊，沙邦淬悶聲低吼道：“全都給我趴外壕上，再把步槍槍栓給我卸下來，遠遠的給我扔出去！敢有亂動亂叫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