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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看著一顆孤零零的小樹幹驟然倒下,趴在幾里地外的沙邦粹趕緊一腳踹倒了自己身邊豎著的訊息樹,朝後倒退著爬了幾步之後,貓著腰朝遠處的一條小路狂奔起來。而在沙邦粹放倒了訊息樹之後,幾乎每隔五六里地遠近,就會有一棵枯乾的小樹被驟然按倒。只是眨眼的功夫,遠在三十里地外的韋正光已經揹著沉重的揹簍站起了身子,扭頭朝著身邊的幾個武工隊員低聲說道:“鬼子來了,走著!”
低聲答應著,幾名在道旁土坡後或坐或蹲的武工隊員麻利地站起了身子,抄起身邊擱著的鋤頭直朝著大路上衝了過去,在幾個明顯透著新土顏色的飛快地挖掘出了西瓜大小、一尺深淺的土坑。
取下了身上揹著的揹簍,韋正光小心翼翼地將幾個用木塞子封好的小口瓦罐取了出來,雙手捧著一個個放進了剛挖好的坑洞中,再將一個個只有黃豆大小的鐵鉤勾在了木塞上留出來的拉火環上。
順著土坑旁剛刨出來的、只有一指深淺的凹槽,韋正光用兩根手指輕輕捻著拴在鐵鉤上的馬尾細線,仔細地將與泥土同樣顏色的馬尾細線安放到了淺淺的凹槽中。而在幾乎橫貫了整個路面的凹槽頂端,已經有一名武工隊員將一枚半尺長的木釘釘進了結實的泥土中,再將一個用藤條編制的捕鼠夾之固定在了那木釘上。
雖說韋正光的手指粗大異常,但在靈活度上卻絕不亞於那些繡花姑娘。只是捻弄著馬尾細線在那捕鼠夾子上盤弄了幾圈,馬尾細線已經緊緊地拴在了捕鼠夾子的壓簧上,顫巍巍地輕輕抖動起來。
從揹簍中捧起了早早準備好的乾土擱在了腳邊,韋正光對比著大路上的土色,在揹簍中備好的乾土中稍稍混上了些剛剛挖出來的新土,這才均勻地將乾土灑在了那淺淺的凹槽中。
嘬起嘴唇,韋正光幾乎要將嘴唇貼在了地皮上,勻著勁頭輕輕朝剛剛灑好的浮土吹得再看不出來絲毫人為擺弄的痕跡,這才慢慢地站起了身子:“妥了!繞著些走,剛撒了浮土的地方別碰!”
一個又一個地安放好了那些算不得太大的瓦罐,韋正光側耳聆聽著遠處隱約傳來的汽車發動機轟鳴聲,不緊不慢地將空了大半的揹簍重新背在了身上:“撤!”
跟隨在韋正光身後,一眾協助韋正光埋設那些瓦罐的武工隊員如同水銀瀉地一般,飛快地隱沒到了大路旁的土坡後。其中一名武工隊員伸手從懷中取出了一塊八成新的白羊肚手巾,朝著大路另一側生著枯黃灌木的小山坡搖晃起來。
看著全無人跡的小山坡上,卻是有人對那武工隊員揮動白羊肚手巾的動作作出了反應——一株孤零零矗立在小山坡頂上的枯乾小樹飛快地被放倒,幾從枯黃的灌木也驟然分散開來,順著小山坡的脊線列成了一道很是分散的散兵線。
仔細地將白羊肚手巾收到了懷中,發出了訊號的武工隊員一邊將幾個剛剛做出來的粗大爆竹擺在了手邊,一邊從懷裡摸出了一支只有手指長短,卻有核桃粗細的黑色大香,用身子擋著漸漸強勁的冷風,划著洋火點燃了那支黑色大香。
也都不知道那大香是怎樣的材料製成的,雖然點燃後便隱隱亮著暗紅色的火頭,但卻沒有飄散出一點菸霧,甚至連尋常大香點燃後的香氣都沒發出。
輕輕朝著那暗紅色的火頭上吹了口氣,緊緊攥著大香的武工隊員探頭看了看遠處道路隱隱可見的汽車影子,頓時低頭朝韋正光低叫道:“老韋,鬼子來了!”
彷彿沒聽見身邊武工隊員的急促話語,韋正光佝僂著腰身坐在了土坡後,耷拉著腦袋、微微閉著眼睛,好像是睡著了一般。直到汽車發動機的轟鳴聲清晰地傳到了所有武工隊員耳中時,韋正光方才猛地睜開了眼睛:“點火!”
詫異地看著韋正光,手中緊握著黑色大香的武工隊員禁不住低聲叫道:“現在點?鬼子的汽車還沒到.......”
猛地瞪圓了眼睛,韋正光厲聲低吼起來:“點火!”
也都顧不得再多想,手持大香的武工隊員忙不迭地點燃了早已經備好的幾個大爆竹,再將引線嗤嗤冒煙的大爆炸扔進了腳邊一個半埋在泥土中的鐵罐裡。
接二連三響起的沉悶爆炸聲中,幾乎要碾壓到埋設在道路中瓦罐上的卡車猛地一個急剎車。站在卡車車廂裡的日軍士兵都還沒等站穩身形,已經全都據槍瞄準爆炸聲響起的土坡扣動了扳機,頓時打得土坡之上煙塵四起。再過得片刻的功夫,架設在卡車駕駛室頂部的機槍也調轉了槍口,瞄準爆炸聲響起的土坡開始了火力壓制!
藉助著機槍火力壓制的功夫,兩輛卡車上搭乘的日軍士兵紛紛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