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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著手指頭大小的雪糰子,何家大集寨牆外幾百米外,操著各樣工具的八路軍戰士與自發前來幫忙的鄉親們在凍得鐵硬的土地上挖開了戰壕。
古往今來守城防禦作戰,背城而戰的一方總是要佔些便宜。尤其是在槍炮還沒發明的冷兵器時代,背城列陣、依託著城牆上弓矢遠射作戰的悍卒,幾乎可以抵禦數倍於己的攻城軍伍。
扭頭看了看身後幾乎要被漫天大雪遮擋起來的何家大集寨牆,牛角村中主事的牛老漢重重地喘了口粗氣,朝著在自己身邊不遠處用力揮舞著鎬頭的鐘有田叫道:“老總......同志,這麼幹怕是不成啊?大冷的天氣,又下了好幾天大雪,這地早就凍得瓷實了!咱們豁出去在這兒刨了半天,也就刨出來幾個雞窩窩大的坑洞,壓根都藏不住人吶!得想個別的輒才行呢!”
同樣大口喘著粗氣,已經累出了一身熱汗的鐘有田才剛停下手裡的鎬頭,立馬便叫從領子裡灌進去的冷風吹了個激靈:“牛大爺,這天寒地凍的日子,原本就不宜動土。可鬼子說話就要打過來了,不趕緊修好戰壕,鬼子的炮火一頓蓋過來,有多少人也得給砸裡邊!只能是豁出去、飈著勁兒幹了!”
環顧著身側周遭玩命價在凍土上挖掘戰壕的八路軍戰士與牛角村的那些壯棒漢子,牛老漢很有些惋惜地搖了搖頭:“咱們人太少,要不......老漢我倒是還能有個笨法子,說不定能叫挖溝這活兒輕省些,也能幹出來活兒?”
瞪大了眼睛,鐘有田一邊裹緊了身上的舊棉袍,一邊扯開了嗓門在風雪中叫道:“牛大爺,您老有啥法子?趕緊說說看?”
回手一直身後何家大集的方向,牛老漢也是大聲喊道:“要是還能有幾千壯棒漢子,也都不必他們擠在這塊兒幫忙,反正也施展不開......叫他們去何家大集後頭的臨近的山林裡砍柴去。也不拘是啥樣的柴禾,堆積起來燒!把凍土給烤化了,咱們挖起來就輕省多了!”
眼睛驟然一亮,鐘有田卻又立刻黯然搖了搖頭:“牛大爺,咱們哪來這麼多人手啊......再說這天寒地凍的天氣,沒有山一樣的柴禾,壓根也烤不化這凍土......”
眯起了眼睛,牛老漢看著那些不斷順著大路跌撞著走近了何家大集的難民,猛地將手中的鐵鍬朝地上一摔:“甭管咋說,我去試試再說!”
裹緊了身上的破舊棉袍,鬚髮皆白的牛老漢幾乎是被狂風推送著,一路小跑地撞進了何家大集,堵在何家大集的寨門口,揚聲朝著陸續走近了何家大集的難民們叫嚷起來:“我是宮南縣牛角村的牛老漢,有相熟的鄉親站一步,聽我牛老漢一句話啊!”
連喊了好幾遍,已經走得筋疲力竭的逃難人群中,總算有個同樣上了些年紀的老人在牛老漢身邊停下了腳步,沙啞著嗓門朝牛老漢叫道:“老漢,你們村也叫鬼子禍害了?你咋還在這何家大集裡待著呢?再又一半天的功夫,怕是鬼子就要殺過來了啊!你還不領著你村裡人趕緊走?”
定睛看了看那接應自己話茬的老人,牛老漢一把扶住了那走得筋疲力竭、一副搖搖欲墜模樣的老人:“你們大楊村也......”
重重地點了點頭,那走得筋疲力竭的老人艱難地回頭指了指陸續走進了何家大集的難民:“不光是我們打大楊村,三水莊、小豆嶺,還有小豆嶺下的藤匠村,也都遭了小鬼子的禍害。老哥,咱們這幾個村子,這回可算是傷了人丁根本了!一路上走下來,凍死、餓死的就有小一百號。還有二十幾個走散了的,這大雪的天氣,怕是也.......”
無奈地嘆息一聲,牛老漢急聲朝大楊村中主事的那老人叫道:“招呼你村子裡的人丁,都走到了何家大集了,那就算是有救了!八路軍在何家大集另一頭的寨門熬湯、發乾糧吶,緊走幾步過去喝口熱湯水,一條命說不定就算是救下了!”
疲憊地點了點頭,大楊村中主事的老人沙啞著嗓門應道:“這回可也當真虧了那些八路了!鬼子趕著幾十個村子裡的鄉親朝清樂縣方向跑,腿腳慢些的就是個死啊......這要不是咱宮南縣那位八路軍的嚴隊長,領著他手底下的人馬拼死在咱們後頭攔住鬼子,怕是咱們這幾個村......就活不下幾口子人咧!”
伸手一指何家大集外風雪中拼命挖掘戰壕的八路軍戰士,牛老漢乾澀著嗓門應道:“眼下那些跟嚴隊長一路的八路軍,正忙著在外邊挖戰壕,打算跟追過來的鬼子硬頂廝拼吶!他們人手少,這地也叫大雪天凍得瓷實,壓根都挖不動!不怕明白話告訴你,我在那八路軍面前誇下了口,要幫著他們招攬些壯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