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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兄弟說了一會兒,她是初次來,亦是初次見到表親,只認了個臉熟,此時崔氏下一代已有十七人,夏侯沛著重認識的是崔素的長子,其已成親,並有一子,還有便是崔玄的長子,崔玄成親晚,其之長子只比夏侯沛大了五歲,現年十二,取名為琦,頗有其父其祖之風。
再此便是親戚家的孩子。夏侯沛過目不忘,一眼看下來,就記了個大概。
皇后為她安排在這個時候兩相,著實是用心良苦的。今日齊國夫人六十整壽,必會滿堂公卿,賓客盈門,更妙的是,這是在她外祖家,不需擔憂有甚意外。
不多時,崔質道便派了人來請。
夏侯沛與同輩少年告辭,便隨著崔氏家僕往前去。
前方諸公皆在,夏侯沛慢慢走過去,待眾人起身作揖,方拱手回禮。
崔質道親為媒,為夏侯沛介紹,夏侯沛跟隨其後,既不急於表現,亦不羞澀膽怯,很是沉穩有度。
諸君交相稱讚之際,有一道輕如鴻羽的目光自人群中落到夏侯沛的身上。夏侯沛感覺到,一轉頭,就見崔玄在對她笑。
光看他微眯著眼,歪著嘴,笑得懶怠的模樣,夏侯沛便知這是她那阿舅了。
夏侯沛認出阿舅,衝他一笑,便繼續與人交際。
待散宴,崔素執壺往草廬,各飲了一盅,他忍不住問了一句:“阿兄觀十二郎,可俱美質?”
崔玄懶洋洋道:“我怎地知道。”
崔素奇道:“你擅觀人,十二郎教你觀了一晚上了,還沒觀出個所以然來?”
崔玄嘖嘖兩聲:“一把年紀了,怎地這般天真?你當相人是神棍算命,想什麼時候有即什麼時候有的?”相人相的何止是人,還有境與勢<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此時大勢未顯,天機未洩,哪兒說的準呢?
崔素脾氣好,讓他埋汰也沒生氣,小飲了口酒,緩緩嚥下,嘆息道:“你可看到宴上諸君神色?或憂或喜,竟有亟不可待之色。”頓了頓,續道,“也就高相,胸懷坦蕩,無絲毫詭譎之心。”
“少不得,少不得,你我也得先預備下了。”崔玄拎起酒壺,作勢要走了。
崔素皺了下眉,遲疑道:“阿兄是指?”
“聖人以為儲位穩固,實則因他時時忽略二郎,因他總對三郎容忍,因他太過溺愛太子,令諸子心生不平。諸君已作勢要往儲位周圍掘土了。皇家需我崔氏忠心,崔氏亦要皇家鞏固地位。太子仁孝從禮,他生母又死了,不尊七娘又尊誰?他在,七娘無礙,十二郎無礙,我崔氏亦可進階,只是少不得要讓一讓魏氏,這也是應有之意,畢竟魏氏乃太子母族。但若儲位生變,其他殿下怕是不如太子心善,七娘怕也不肯無動於衷……”崔玄一面說,一面直起身,將那酒壺揣懷裡,晃晃悠悠地朝外走去,話未竟,他人已走遠,後面的話,模模糊糊地灌入崔素耳中。
夜幕籠罩,崔玄也將四十的人了,時人在這歲數,早已抱上孫子了,偏他還以為自己是個偏偏少年郎,四處亂鑽。崔素揚了揚下頷,一旁僕役忙跟了上去。
眼看著一行人都沒入黑夜中,崔素方慢慢的走出去。
關乎儲位,亦事關崔氏前程,阿爹與幾位叔父怕也有示下。
崔玄與崔素這對堂兄弟打了通不清不楚的機鋒,夏侯沛也回到了宮中。
走到長秋前,便遠遠望見長秋大氣的宮門下,有一女子站在宮燈下等著她。
在外表現的沉穩的夏侯沛面上頓時有了笑意,足下也加快了速度,走到後面竟直接成了小跑。
她跑到門前,跑到皇后的身前,微喘著氣。
“阿孃。”她仰頭笑道,那雙漆黑的眼眸,讓宮燈映得流光璀璨。
皇后撫了撫她的肩,觸到一手涼意,便道:“入殿去說。”
夏侯沛答應,習慣性的抓住皇后的手,讓她牽著自己。
走入殿中,宮人奉上茶來。
“可吃酒沒有?”皇后問道。
夏侯沛便笑:“兒不曾飲。”又命與她同去的宦官將她從崔府順來的祝壽酒奉上來,接過,親獻與皇后,道:“前兩日聽阿孃說了一回外祖家的美酒,今日去,順道帶了一壺來。”
算一算,阿孃離家已有八年,因她中宮的身份,可不時召阿婆入宮來,可進出宮闈要挾帶東西,也不便利,阿孃定是許久不曾飲過家中的酒了。
今日是阿婆壽辰,舉家歡慶之際,阿孃不能親到場,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