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花辭樹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帝王之術,在於平衡,皇帝有意無意地加恩晉王,使眾人以為,晉王深獲帝寵。
晉王抓住了機會,不斷斂權,欲與夏侯沛抗爭。
夏侯沛從來沒想過要與他爭。有什麼意思?爭贏了一個晉王,還有周王,再不然,還有衛王、燕王、韓王等等,他們平日裡是無聲無息了些,可究竟是聖人的血脈。
所有為難都出在皇帝身上<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夏侯沛只有兩個選擇,或者熬到皇帝死,讓政權平穩過渡到她手中,或者逼宮,中間多點波折,福禍難料。她意在前者,可若是皇帝一直這般下去,她就不得不傾向後者。
眼下,她已在為後者鋪路了。
夏侯沛坐在東宮,面前的矮几上是一道文書,記載了晉王連日來頻頻與朝臣接觸,圖謀廢太子。
李彥平覷她神色,斟酌道:“晉王如此不友,郎君何不將此事奏與聖人?聖人是您親父,自當為您做主。”自然,怎麼奏也是有講究的,尋個御史,裝作與東宮無關,只是旁人看不過眼的樣子,將晉王一系列不安分都奏上去,之後,太子是踩上一腳,還是裝做好人,便順勢而為。
趙賀不同意:“左庶子所言極是,然則,若是聖人輕拿輕放,豈不是有損東宮威嚴?”倘若皇帝有意縱容,只說上晉王一頓了事,豈不是讓人以為東宮人人可欺?
李彥平皺眉道:“依君所見,便就此算了?”
殿中不止他們幾個,還有人沉著道:“不如蓄力,晉王有野心,豈會只‘圖廢’而已?不若將火引去聖人身上。”
此言一出,眾人齊齊靜默。太過大膽了,太子是他們的主君不假,可皇帝,是天下的君父。
夏侯沛掃一眼眾人,將目光落在發言那人身上,而後斂目,淡淡道:“君請慎言。”
那人做了一揖,不再言語。
一時間,殿中有些沉悶起來。
夏侯沛略一思索,苦笑:“我與三郎皆體自聖人,奈何三郎苦苦相逼,我從無過錯,與手足,亦多忍讓,自思無不足之處,卻偏不得聖人喜愛。”
眾人嘆息,紛紛出言相勸,這是怎麼回事,他們都看得明白,不是太子不好,而是皇帝心偏了,太子也曾受過皇帝重要的,可惜,那時她是秦王,眼下她是太子,身份不同,皇帝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也不同了。
諸人有現憤慨之色,亦有沉思不語的。
這滿殿都是與她休慼相關的人,夏侯沛想試探後一條路,也得看看她臣下是怎麼想的,哪些人可用,哪些人不可託付重任。
李彥平神色肅穆:“不能讓聖人信重,便是太子不足所在,郎君當自省。”
夏侯沛閉目:“先生說的是。”
眾人對太子愈加同情。
及臣下們散去,李彥平稍稍落後半步,夏侯沛見他似有話說,便稍稍放緩步伐。果然,待人都散去,行至一處僻靜無人之處,李彥平低聲道:“聖人不肯信重郎君,郎君做什麼都是錯,廢立之事只在早晚,郎君何不另闢蹊徑。”皇帝總在病榻上躺著,可並無性命之憂,讓他繼續折騰下去,危及的是東宮的地位。
與其等到退無可退之時匆忙行事,不如先下手為強,至少準備充分。
道旁的叢草茂密,樹木成蔭。一年一年,春夏秋冬,四季輪迴。冬日過去不久,萬物俱都復甦。
夏侯沛停在一處玉蘭前,有一花瓣翩然而落,從她眼前緩緩墜下<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夏侯沛看著,嘆道:“先生不可這般想,我為人子,理當孝順,聖人真要廢,我唯有伏聽。”
李彥平也不是近期才侍奉東宮,早在夏侯沛是秦王,他就是□□的少詹事,豈能不知夏侯沛的性情。太子這人,就算下一刻他朝你捅刀子,這一刻他都是佔據仁義,笑臉相待的。他還摸不清太子究竟如何想,便再道:“父慈則子孝,聖人實非慈父,更無仁德。”
夏侯沛負手而立,清風掠過她的衣襬,衣襬從容飄舞。
李彥平說罷,便凝神靜立,一面思索太子將如何應答,一面思索自己當如何應對。
夏侯沛似是不知他心中緊張,她微微抬頭,初春的陽光仍是柔和,縱然直視,也不致睜不開眼。她的唇畔有一絲淡淡笑意,在陽光下淡薄得極近透明。
李彥平越發恭敬,一揖到地:“天予弗取,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