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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雲清這話,沒人敢隨便接。
高皇帝和仁皇帝豈是他們能隨意議論的,偏偏她就是如此膽大包天,居然敢說這種話<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可她敢說,他們卻是萬萬不能亂接的!
於是只見乾清宮前一片寂靜。
在這片寂靜之中,有人眼尖發現皇帝不知何時居然來到了宮門口,他們頓時眼睛一亮,期待著皇帝對魏雲清這種肆意編排高皇帝和仁皇帝的舉動進行懲治。
然而,楊奕的表現註定會令他們大失所望。
聽黃八斤稟告說一直跟他冷戰沒有再來主動找過他的魏雲清就在乾清宮門口,楊奕立刻跑了出來,他沒有驚動魏雲清,安靜地聽完了她的話,並且打從心底裡覺得她說得太有道理——至於說編排先祖什麼的,他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在他心中,魏雲清永遠都是天上的仙女,有資格說任何人的不是。而且,明明是這些該死的官員咄咄逼人,說什麼牝雞司晨,天下大亂,真真是胡說八道!他的命是她救的,她自己還是天上的仙女,老天怎麼可能因此降下災禍?再來她也說了,明明她幫著處理政事的時候,災禍還少了不少呢!
楊奕的心完全就是偏向魏雲清這邊的,此刻他呆站在一旁,心裡感嘆著不愧是他的雲清姐姐,對付這些迂腐之人就是有辦法。
因此,那些期待著當場捉住魏雲清“不敬言論”的楊奕能大發神威將她處置了的官員們就看到他們所仰仗期待的皇帝悠閒地站在那兒,根本就沒有出頭的意思。
“謝大人,災禍這事,算不到我頭上,對吧?”魏雲清繼續望著謝昇問道。
謝昇欲言又止,低頭對著那張宣紙看了又看,企圖看出些端倪來。可他不過是個文科書生,算學一般,他覺得按照這紙上所總結的,這天下的災禍似乎真的怪不到皇貴妃頭上,高皇帝在位時的災禍還更多一些呢——當然這話他死都不可能說的。
“怎麼,覺得這是我作假?”魏雲清見謝昇一直在看她的統計資料,便笑道,“你們儘管可以再去查詢,看我有沒有偽造。”這可是她帶著延禧宮中的人花了好大精力才搜尋製作出來的總結報告,複核過的,她還就不怕他們複查。
見魏雲清如此坦然,謝昇便覺得,這張紙上的東西並沒有作假。
他為人正直,也有些書生逃不開的迂腐,一向認為女人不當干預政事,否則這天下必亂,平日裡他也跟同僚們痛斥過皇貴妃專權之事,憤憤不平,怒而上書,只求皇帝恢復三綱五常,莫讓女流之輩毀了大梁基業。
今日是他與皇貴妃的第一次見面,而她說的話,他發現從前並未深思過。他們說她越權擅專,擾亂朝政,可卻從未有人受她迫害,也從未聽說她有任何斂財任用私人之行,甚至在皇上又不上朝也不跟內閣議事的情形下,是她站了出來。而他們反對她的理由,不過就是因為她的女子身份……不,這世道合該是男尊女卑,女流之輩無知又無能,善妒又器小,如何能擔起這整個大梁?然而面前的這位皇貴妃,似乎卻又無法用無知來形容,她並非胡攪蠻纏之輩,還用這些無法更改的事反駁了“牝雞司晨,天下大亂”的話,甚至令他們無法駁斥,這實在是……
謝昇越想便越是混亂,他不是那種迂腐到底的人,也能接受一些新的思想,因此在魏雲清這件事上,他過去所受到的教育中深深植入他內心的思想觀念與他如今的理智相沖突,他已經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沒有異議?”魏雲清並沒有等謝昇釐清他自己的真正想法,見他不說話,便又環視了一圈,“各位呢?”
沒有人敢對此發表任何言論<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魏雲清笑道:“很好,‘牝雞司晨’這事便算是過去了,本宮希望將來不要有人再提。那麼咱們再接下來說說其他的。”
她面色微冷,厲聲道:“對你們這些官員來說,男人本該凌駕於女人之上的自負比整個大梁基業更重要,是也不是?”
跪了一地的官員全都愣住了,這也是他們向來不會深思的問題,而他們的第一反應自然是反駁。
要知道,就算有些女人偶有反抗男權的意思,但幾乎不會有人會如此尖銳的向整個男權社會發出吶喊和反抗。而魏雲清如今敢這麼做,也是仗著目前自己的身份——如果她現在還在宮外混吃等死,過自己的小日子,自然只想管好她自己,管不到別人身上去。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