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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譚孝之是威武候府的世子,他的容貌毀了,那麼就意味著他再也不能襲爵,不能為譚家入仕了,譚城不是沒有其他兒子,可哪個兒子也沒有這個和正妻生的兒子傾注的精力要大,怎會不生氣呢。
言修看了一眼仰頭上藥的譚孝之,還沒說話,就見譚夫人猛地從椅子後面繞到門邊,對著瑟瑟發抖的言昭寧劈頭蓋臉就動手打:
“我打死你個小賤婦!我打死你!”
言昭華慌忙攔著她,可譚夫人像是陷入了瘋魔,言昭華擋不住她,只好轉身抱住了言昭寧,將她護在懷裡,不讓譚夫人的拳頭巴掌落到言昭寧身上。言昭寧給言昭華摟著,從縫隙中看著譚夫人那惡鬼樣的模樣,還有言昭華不計前嫌抱著自己,保護自己的模樣,言昭寧再也忍不住,鼻頭髮酸,豆大的眼淚直往下掉,顫巍巍的伸出了手,抱住言昭華的腰。
“夠了!”
言修一聲怒吼,走過去就揪著譚夫人的髮髻往旁邊一甩,譚夫人狼狽倒地,見言修孔武有力,也不敢再上前,譚城趕忙扶起譚夫人,對言修怒道:“言修,你什麼意思!居然敢對我夫人動手!”
譚城的手指幾乎都要指到言修鼻子面前,言修也沒和他客氣,抓起他的手指就往旁邊掰去,譚城知道言修本事好,可是也沒想到自己會被一招制住,言修擰著譚城的手就把他往旁邊推去,冷冷說道:
“有事就說事,真要動手的話,我言修還真沒怕過誰!”
也許是言修的氣勢到位了,譚城扶著譚夫人站直了身子,氣喘吁吁,狼狽不堪的指著不住嚶嚶哭泣的言昭寧,怒道:“你憑什麼橫?你生的好女兒把我兒子害成如今這副樣貌,我沒當場宰了她就是給你面子了!這件事情,若是你不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就算是鬧到御前,我也不在乎!”
言修不理譚城的咆哮,轉過身去對言昭寧問道:“到底怎麼回事,你自己說!”
言昭寧難得哭的止不住,總覺得這些年的眼淚都集中到一起流出來了,心裡的戾氣在慢慢的減少,靠在言昭華的懷中,有一種久違的平靜。
言昭華軟聲安慰:“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一五一十的說出來,放心好了,爹爹和我都在,斷不會讓人欺負了你去。”
言昭寧看見對自己這樣好的言昭華,眼淚更加洶湧了,大哭兩聲之後,才竭力忍住,將事情娓娓道來:
“譚孝之他活該!當年花言巧語騙了我,如今娶我入門,卻不好好對我,今天回門,他在爹爹和姐姐們面前表現的君子一樣,可坐上了馬車,他就開始對我謾罵侮辱,說我是言家和謝家最沒用的東西,拿我和姐姐,還有柔表姐,元姐兒比較,問我謝家當時給了多少嫁妝給柔姐兒出嫁,又問我姐姐的嫁妝是多少,我與他成親第一天,他就要算計我的嫁妝,讓我把嫁妝和私庫全都交給他娘打理,我的嫁妝都入了譚家府庫之中,可私庫裡的東西是我娘留給我的,我說什麼也不肯給他,他心裡憋著氣,晚上又喝了酒,回房後就對我撒酒瘋,把我放在房裡的箱籠全都翻了個底朝天,還想……還想強行對我……我一時掙扎,拿起了架子上的花瓶就砸了他。”
言昭寧說完之後,言修的臉色變得更加不好了,譚夫人尖聲叫道:“胡說八道!真是個不要臉的臭女表子,小賤婦,這樣的髒水你也敢隨口潑在我兒身上,今日我要不撕了你的嘴,只怕這家裡還沒有王法了。”
言昭寧剛才哭泣,只是感情到了,可她並不是那種被人罵了不還口,打了不還手的人,她睚眥必報,當即和譚夫人大聲對峙:
“我有沒有胡說,你敢帶我爹和我姐姐去我們房裡看看嗎?看看我的箱籠是不是全都翻在地上,問問院子裡伺候的丫鬟,當時房裡發生了什麼,你敢嗎?你敢帶他們去嗎?”
譚夫人眼神一縮,無可辯駁,又想衝過來打言昭寧,卻被譚城拉住,今日言修既然來了,那他就不能再動手了,譚城看來,今日之事,不管把道理說到天邊去,也沒有誰會說言家好。拉著譚夫人,譚城對言修怒道:
“你教出來的好女兒!我當她是蕙質蘭心的,才向聖上求娶,沒想到竟是這樣的潑婦!今日你若不懲處她,那我明日天一亮,我就去元陽殿遞摺子參你縱女行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