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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修自然不傻,他明白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郭嘉看上去肯定打得過自己,趙念真都快一個半大小子,嘴巴上佔便宜挨一頓打不合算。
他不管多妖孽,只不過是一個孩子。在孩子的世界,惡人還怕惡人磨,有時候拳頭是最為有效的。
當下楊修一言不發,也不看那些看笑話的夫子們臉色,收拾著自己的東西。
好像也沒啥好收拾的,就紙筆墨硯,主要是腦袋裡亂得很,想不出一個萬全之策,既能繞開這些夫子,也能躲避眼前的兩人。
“行了,你們把小公子的東西收好吧。”郭嘉看著有些好笑,對小廝們吩咐。
楊修萬般無奈,跟著登上馬車,看他們兩人談笑風生,心亂如麻。
車行不過半個時辰,到了一個小莊園前停下,他也跟著下車。
馬車進了院子,郭嘉招招手:“德祖啊,你師傅是我兄長,叫我叔父沒錯吧?這位的父親是你師公的兄弟,你不叫叔父叫啥?”
楊修訥訥無語,不過貌似自己不會捱打。畢竟當長輩的,總不能揍自己吧。
“曾經在潁川書院,為叔只是服氣戲志才大兄。”郭嘉對自己的叔叔身份很是自豪:“後來看到你師傅,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楊修大吃一驚,想不到眼前這位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竟然還是潁川書院的學子。弘農楊家確實出名,族學嘛,就只能說呵呵了,能和荀老爺子當祭酒的學院相比嗎?
郭嘉以前非常自傲,特別對於軍事方面的研究,偶爾靈光一閃,就是戲志才都覺得是神來之筆,他也每每沾沾自喜。
經過了一個心路歷程,對如何調教楊修,他還是花了心思的。
很簡單,郭嘉認為這熊孩子就是不踏實,虛浮得很。他也不會去說教,孩子早熟,應該是子龍兄長說的叛逆期,你在旁邊巴拉巴拉,孩子覺得煩死了。
說來慚愧,作為潁川郭家的支系,郭嘉家裡貧困,勉強維持著寒門,他卻從來沒有下過地幹活,自然不知曉民間疾苦。
今天自己做的事情,只不過是以前趙雲做的翻版而已。
到地頭田邊和莊戶嘮家常。什麼莊稼收割了,如何保持土壤的墒情,冬天種小麥的時候,種子才不會因為土地乾旱而不能順利發芽之類。
對楊修來說,這是一個嶄新的領域。每天吃的飯,一簞食,一豆羹,來之不易。
以前,他總是喜歡錶現,想引起別人注意,就只差說你誇我啊。
在田野裡,楊修居然發現了紅薯,儘管看著長長的薯藤,沒有見到實物有些遺憾,還是明白了為何師公被封為真定公。
這麼高產的農作物,要是家族裡面也種植,部曲的生活就會好過很多。
趙雲對目前唯一的親傳弟子,也是很傷腦筋,最後才定下了先讓他驕縱下,接著在他不熟悉的領域打下雲端。
至於軍事上的那些東西,本身就是郭嘉的強項,目前楊修打馬都追不上。
不過這孩子也成了燕趙書院最小的學子,此後成天跟著一群大人就沉穩許多。
楊修的難兄難弟黃旭和他分別的時候還十分不捨,到了桂陽郡就像脫韁的野馬,性格開朗了許多。
大義母二義母身懷有孕,三義母桑朵本身就是個孩子王,領著他成天玩兒個不亦樂乎。
本來荀妮還想給黃旭立一個規矩的,想想夫君的話就放棄了,先把孩子的天性釋放出來。
趙純這個桂陽太守,以前還是當得比較憋屈,身上老是有趙忠的影子在,不管是本地的中小世家還是不入流的蠻族,時不時會欺負、騷擾。
自從有了馬場,有了真定趙家的支援,不要說桂陽郡,就是在整個荊州,那也是響噹噹的人物。
好在他有自知之明,每次見到過繼給趙忠的長子趙目,也一再強調,做人還是要踏實本分,不能搞一些折壽的事情。
樊娟的小插曲,他壓根兒就沒放在心上。有趙忠的運作,難不成趙目還找不到一個更好家世的兒媳?小家碧玉和大家閨秀相比,在格調上少了不止一籌。
別看趙純的二兒子趙範名不經傳,早就是孝廉出身當了耒陽縣令。南征軍一到,他為了給兒子刷存在感,毫不猶豫讓其出任湞陽縣令。
趙範自幼隨父親不遠萬里到桂陽上任,趙家在此地根基淺薄,如今卻威勢日中一日,正妻趙蒯氏,乃蒯越的堂妹。
那哥們兒當初儘管受趙雲的懇求,到了這裡幫助趙龍,其間一直五心不定,經常夥同蔡瑁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