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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這樣被支走。
那這個beta呢?
卻依舊能坐在懷聿的身邊?
一旁的修良又忍不住按了按額頭。
他這個兒子,三言兩語就被懷聿牽著鼻子走……
“行了,你去花園吧。”修良出聲打發道。
修苓吸了口氣,不甘走遠。
潘尹川其實也根本不想坐在這裡,因為修良的目光讓他感覺到很不適。
但懷聿的手指不輕不重地,一下又一下地劃過他的脖頸,就像是在摸一隻小寵物,完全沒有要放開他的意思。
潘尹川只好耐著性子在這裡充木樁。
修良說敘舊,就真和懷聿敘上了。
三言兩語間,潘尹川終於弄明白了他們之間的關係。
修良年輕的時候,在全球頂級學府參加過一個研學社。十年後,懷聿也參加了這個研學社。
後來研學社組織了一次聚會,社內幾個能力強悍的alpha因聚會而結緣,之後以兄弟相稱。
一共六個人,懷聿就是其中年紀最輕的。而修良在其中排老二。
隨著時間推移,這六個人也各自走向了高位,見面的時間也不多了。
修良說:“正好這次大亂,沒準兒咱們幾個還有機會一起聚一聚,一醉方休。”
“是嗎?那不錯。”懷聿的聲音響起,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敷衍。
修良掃了潘尹川一眼,才接著說:“我來這裡的前幾天,老大給我打了一通電話。說他要推行的一項議案,遭到了巨大阻力。他說……”
“嗯,說什麼?”
“說是你乾的。”
“哦,是嗎?”
“我和老大說,他錯看你了,你怎麼會是這樣的人。”
“嗯。”懷聿的語氣還是平平淡淡的,“他錯看我了。”
潘尹川在一邊聽得心驚肉跳,他們聊的東西太過高階,這是他能聽的嗎?
他緩緩地眨動著雙眼,作出昏昏欲睡的模樣。
但懷先生按在他頸側的手指突然動了動,轉而扶住了他的臉,一根手指卡在他的唇間,一根按在他的眼皮上,強行將他的臉往上抬了抬。
潘尹川:“……”
這樣的動作曖昧又強勢,連修良目睹後都禁不住眼皮直抽。
修良心頭有點窩火。
他今天來這裡,當然不僅僅是為給兒子出一口氣。
說到底,那都叫小孩兒之間的事。
昔日研學社裡最年輕的人,近年已經隱隱有要壓過所有人的趨勢。
“兄弟”感情從此搖搖欲墜。
尤其這次各地發生動亂,大家才突然看分明,他們中間最年輕的懷聿不知不覺,已經握有了過分可怕的權勢和力量。
他來為難這個beta,更多是想探究懷聿的態度。
令他失望的是,懷聿的態度並不強硬,卻輕慢。
對,就是輕慢。
從他毫無顧忌地留下這個beta,在說起這麼重要且隱秘的事時,還有玩弄他小情人的興致……那輕慢味兒幾乎是難以忽視地直噴到了修良臉上。
修良收起了試探,開門見山地說:“不如就定在下週三,燕山湖酒店,我們一起聚一聚吧。”
懷聿點頭:“好。”
顯得衣冠楚楚,彬彬有禮,很好說話。
修良起身笑笑:“沒耽擱你正事吧?行,我帶修苓先走一步。”
“等等。”懷聿抬起頭,“修苓就留下來吧。”
修良的表情不易察覺地扭曲了一點,他說:“讓他留下幹什麼?”
懷聿不會是想留他兒子當人質吧?
不,不對,不應該。他們的意圖完全沒暴露,懷聿沒必要做到這個份兒上。否則早在南塔市的時候,他就能把修苓抓在手裡不放了。
懷聿板正的身形往後靠了靠,頭微仰,他輕點了下潘尹川的肩頭,說:“修苓不是很喜歡他的護理嗎?不是還想把他返聘回去嗎?”
“那修苓就留下來吧。”懷聿這話簡直順理成章。
修良的表情卻差點裂開。
什麼叫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這就叫。
修良一時間甚至分不清楚,懷聿這究竟是真要扣個人質在手,還是單純為小情兒出氣。
“這不太好吧,修苓留這裡那不是當電燈泡嗎?”修良臉上不顯一點憂慮,反而還露出了更深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