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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停穩,潘尹川一個激靈,揪著懷聿的袖子就想坐起來。
“我自己下車。”他說。
懷聿垂眸:“就這麼下?”
潘尹川也低頭看了看自己,瞬間保持了沉默。
簡言吸了口氣,這會兒才有點痛恨自己的聰明。
沒辦法……他先下了車,讓傭人取了一件懷聿的風衣來,然後敲開車門說:“先生,可以下車了。”
懷聿伸手拿過風衣,把潘尹川一裹,把人抱了下去。
潘尹川一抬頭,能瞥見懷聿的喉結、下巴,視線再一轉,就是湛藍的天空……
他的腦子裡塞滿了亂七八糟的思緒,最終彙整合一個念頭——
他在想,懷先生一條腿是義肢,真能抱著他一路走進門嗎?
潘尹川沒敢把這樣的疑問問出口。
結局好點,可能是被艹死在床上。結局不好的話,可能是被綁上炸彈推湖裡。
於是他只好再度拋卻自己的羞恥心,老老實實地靠在懷聿的懷裡。
不過——他的羞恥心總拋來拋去的,會不會以後就徹底沒有羞恥心了?
潘尹川還短暫地為自己的人格憂慮了一下。
懷聿抱著潘尹川步子不停,徑直上了樓,一腳踢開門,把人帶進了臥室。
“先生。”裡頭還有個人,突然出聲把潘尹川嚇了一大跳,把懷聿袖子抓得更皺了。
“嗯,給他看看。”懷聿簡單地說完,將潘尹川放上了床。
潘尹川定睛一看,等在房間裡的是個八十歲老beta醫生。
出走的羞恥心隱隱約約又在回來的路上奔走。
潘尹川乾巴巴地說:“不用了吧?”
醫生驚訝地說:“嘴角都裂了,還不用看看?”
潘尹川:“……”
他想沉湖算了。
“臟腑有點受衝擊,得好好養幾天,得補氣血,嗯,淤痕得塗藥,輕微撕裂傷……”醫生一個個清點潘尹川身上的傷。
潘尹川兩眼無神地盯著天花板。
要不還是解僱我吧?
“這個是噴劑,這個是口服藥,這個可以藥浴的時候用……”這位老醫生還是個中西醫結合。
“有治咬傷的藥嗎?”懷聿問。
老醫生:“狗咬的?人咬的?”
空氣安靜了一瞬。
老醫生:“知道了,人咬的。”
潘尹川閉上了眼,假裝睡覺。
老醫生:“方便的話看看傷口?出血了沒有?還是淤積在表皮下?”
懷聿抬手利落地解了領帶,拉開領口。
老醫生目瞪口呆:“原來是您被咬了啊。”
潘尹川閉著眼堵上了自己的耳朵。
老醫生在醫療箱裡掏了掏,又掏出一瓶藥。
懷聿伸手接過,說:“去找張行拿診費吧。”
老醫生高高興興地走了。
懷聿看了一眼床上的潘尹川,並沒有立刻離去,而是先轉身進浴室洗了個澡。
潘尹川呢,裝著裝著還真睡著了。
畢竟是筋疲力竭了。
懷聿穿好浴袍,緩步走到床邊,低聲喊:“潘尹川。”
潘尹川眼皮抖了抖,卻沒睜開。
懷聿拖過椅子坐下:“不打電話了?”
“……”床上的人還是沒出聲。
懷聿這才確信他是真的睡著了。
懷聿盯著他的面容看了會兒,不知道為什麼,已經得到滿足且剛剛鎮壓下去的肆虐慾望又抬了頭。
現在研學社被收拾乾淨了,外頭的風言風語很多。中心城裡甚至有人議論,懷聿下一步就是要殺中心城的人,報當年的仇了。
懷聿喉間吐出一聲輕輕的嗤笑。
他轉身打了個電話。
“我要離開一段時間。”
那頭的人問:“您去哪裡?要提前為您安排好嗎?”
“九河市。”懷聿說。
那頭的人愣了愣:“九河市?九河市在哪裡?您等等,我去查一查。”
那人在電腦頁面輸入關鍵字檢索。
啊?也不是旅遊勝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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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九河市。
大隊伍剛剛如潮水般退去。
九哥還呆立在那裡,半晌才如夢初醒一般:“這……怎麼回事?”
他看向潘越山夫妻,目光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