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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點他,擺明是深心處仍視他為兄弟。欣然道:“聖者既開金口,又派出你老哥作使者,我當然不可令他老人家失望,也很想聽聽他有甚麼話好說的。”
可達志嘆道:“早曉得你如此。馬車在正門恭候少帥大駕,請少帥動身。”
寇仲向徐子陵和侯希白打個眼色,著他們好好開解跋鋒寒,偕可達志去了。
寇仲和可達志離開後,徐子陵和侯希白目光落在跋烽寒處,均不知說甚麼話好。
跋鋒寒露出苦澀的笑容,嘆道:“她因何要來呢?大家不是說好的嗎!”
徐子陵輕輕道:“感情的事非是人力所能控制的,錢寒該藉此機會把事情弄清楚。”
跋鋒寒頹然道:“還要搞清楚甚麼呢?”
侯希白道:“要弄清楚是自己的心,坦然面對心底的真情,勿要欺騙自己,以致害己害人。”
跋鋒寒搖頭道:“在與畢玄的決戰舉行前,我不想分心想其他事。”
侯希白道:“逃避並不是辦法,心結難解反會累事。”
徐子陵道:“照我看,芭黛兒於此時刻到長安來,是要阻止你和畢玄的決戰。”
跋鋒寒搖頭道:“她不是這種人。她到長安來是要目睹我和畢玄的決戰,若我落敗身亡,她將為我殉情而死。唉!”
徐子陵愕然無語。
跋鋒寒回覆少許生氣,迎上侯希白熱切關懷的目光,點頭道:“希白的話很有道理!我現在只想回興慶宮一個人獨自思索和她兩者間的事。坦白說,我自離開芭黛兒含,從沒有拿出勇氣面對或反省,此刻得你提醒,竟然大感有此必要。”
頓頓續道:“畢玄只邀寇仲一人往見,擺明在羞辱我跋鋒寒,我會令他後悔。”接著長身而起,道:“你們不用送我回興慶宮,做人當然有做人的煩惱。”
跋鋒寒去後,兩人你眼望我眼,頹然無語。
此時梅珣離桌而來,笑吟吟的走到兩人身旁,兩人做禮起立歡迎。
梅珣笑道:“徐兄侯兄不必多禮,小弟說兩句話便走。”
徐子陵道:“梅兄請坐。”
梅珣欣然入座坐好後,梅珣道:“小弟有一事相詢,兩位若不方便回答,小弟絕不介意。”
徐子陵心中既擔心寇仲,更記掛跋鋒寒,那有與他磨蹭的心情,只想早點把他打發走,道:“我們正洗耳恭聽。”
梅珣一副勝券在握的神態,好整以暇的道:“宋缺不留在梁都,忽然趕返嶺南,且自此足不出戶,即使少帥動程來長安,他仍不到梁都主持大局,此事很不合常理,兩位請予指教。”
徐子陵心中暗歎,這叫紙包不住火,敵人終於對此起疑。要知寇仲在長安的安全,一半繫於宋缺身上,若被曉得宋缺與寧道奇決鬥致兩敗俱傷,需一年半載始有望復原,對他們的處境當然大大不利。
淡淡道:“宋閥主向行事難以測度,我們這些作後輩的不敢揣測。”
梅珣聳肩笑道:“果然不出我梅珣所料,徐兄不但沒有一個合乎情理的答案,還閃爍其詞,小弟明白哩。”
哈哈一笑,長身而起道:“江湖上有一個傳聞,說宋缺與嶽山決戰,後音落敗身亡,而宋缺亦在嶽山反望下負上重傷,必須閉關靜養。初聽時我還以為是好事之徒造謠生事,但目下看來其中不無道理。哈!小弟說完哩!請代小弟向少帥問好。”
哈哈大笑,回到獨孤策、王伯當和諸葛德威那席去了。
徐子陵和侯希白對視苦笑此正是波未平波又起。
馬車朝皇宮駛去。
寇仲和可達志並肩坐在車內,都找不到要說的話。
右轉進入光明大道,望東而行,寇仲終於開腔道:“可兄怎可容烈瑕這種卑鄙之徒攪風攪雨?”
可達志木無表情的道:“現在主事的是趙德言,又或暾欲谷,聖者不會理這些閒瑣事,何時輪到我可達志表示意見,要怪就怪你自己,偏要到長安來胡混。”
寇仲苦笑道:“罵少我兩句行嗎?你怎能不助我對付烈瑕那狗孃養的小賊?”
可達志道:“不理他不成嗎?給個天他作膽他也不敢公然來惹你少帥寇仲吧!”
寇仲道:“若他肯來讓我喂刀,我是求之不得。何用央你幫忙。他最不該是去糾纏沙芷菁,對她你該比我有辦法。”
可達志愕然道:“甚麼?”
寇仲重複一趟道:“你說這小子是否可惡。”
可達志的面色直沉下去,沒再說話。